过晚饭,到西苑照看过秦影,再返回清秋阁,还是不见丈夫的踪影。
扶意昨晚陪伴秦夫人和秦影,几乎一夜未眠,今晚实在撑不住,等不到祝镕归来,便睡着了。
然而隔天一早,醒来时,祝镕已经离家,她睡得太沉,没察觉到任何动静,若非身边的床铺乱着,都要以为丈夫没回来。
“姑爷用了早膳走的,说是知道不吃的话,您该生气了。”香橼为小姐梳头,哄着她道,“这新官上任嘛,难免忙碌些,您以前很大度的呀。”
扶意也不掩饰,说:“那是过去那个昏君当道,专叫他做些有的没的,如今正经当差,他不歇着,他手下的人都不歇着了吗,人家难道就没有妻儿?”
香橼说:“也就冲我嘀咕,哪里舍得当面怪姑爷?”
扶意不服气地转身,不小心扯了自己的头发,疼得她呲牙,刚好韵之进门来,见状道:“三少夫人如今实在悠闲,这都什么时辰了,您才起呐?”
香橼向姑娘行礼,笑道:“二小姐,您替奴婢搭把手,奴婢去张罗早膳。”
“去吧。”韵之走来拿了梳子,故意说,“少夫人,我手笨,您最好别乱动,一会儿把头发揪下来。”
扶意瞪着镜子里韵之使坏的笑脸,恼道:“你们都欺负我。”
“疼还来不及呢,谁舍得欺负你?”韵之一把抱住,要亲她的脸,把扶意吓得不轻,两人嬉闹成一团,扶意心里的郁闷才纾解不少。
之后韵之陪扶意用过早膳,要先往西苑去看看秦影,可刚到门前,就听见平理的声音。
韵之一脸奇怪:“他怎么还在家。”
又听得里头传来怒斥:“你是不是傻子,你要死也别死在我家,我们家招你惹你了,就算我哥那婚事对不住你,你也犯不着这么坑我们全家。你有个好歹,你爷爷能善罢甘休,我弟弟还那么小,和你一个院住着,你忍心死在这里?”
扶意和韵之赶忙进门,便见平理毫不顾忌地站在床边,榻上的秦姑娘被骂傻了,满脸的彷徨不安,双手没法儿抓起被子,只能下意识地交叉护着胸口。
“你疯了?”韵之闯进来,骂道,“姑娘家躺着,你怎么就进来了,快给我出去。”
她拽起平理的手就往外走,平理却还挣脱开,指着秦影说:“别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我们家不吃这一套,老老实实呆着养伤,别再给我们家添麻烦。”
“平理,越来越放肆!”扶意拿出嫂嫂的架势,呵斥道,“还不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