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八阿哥站在书案前，看着八福晋绝然离去的背影，想要说些什么，声音却哽在喉间，发不出声来。
在这一刻，他也看透了自己的内心。
他所谓的深情是那么的无力。
他想要喊住八福晋，但他很清楚，就算是他开口，也不可能留下这个曾经走进他内心的女人。
她，曾经是那么的骄傲，视天下须眉如无物。也就是在嫁了他后，她才渐渐敛去了锋芒，成了一个后院的寻常女人。
错了！
自己错了！
八阿哥颓然地坐在椅子上，他想要冲出去，想要将人留下，想要毁了那一纸休书。
可那休书既然写了出来，便不能否认它的存在。他不管怎样的解释，都是在无力的掩饰。
“哈，哈哈……”
八阿哥忽然大笑出声，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笑话。
曾经的他，努力想要成为太子，想要成为储君，就是想要掌控自己的人生，想要所有人都看得起他，不敢轻视他。
可现在，他就算是做了太子，一个用休妻为代价换来的太子，谁又会看得起他？他想掌控自己的人生，却在迈出第一步的时候，选择的就是妥协。
君子行事，宁向直中取，莫向曲中求！
八阿哥掀翻了书案，砸了整个书房。
可不管他怎样发泄，该发生的，也都已经发生了。
……
八福晋并不在意她走后会发生什么。
从八阿哥写下休书的那一刻，她的心死了，梦醒了！
她甚至没有回去自己的院子收拾东西，而是直接出了八阿哥府。
随侍八福晋的嬷嬷和丫头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依旧随着八福晋出了八阿哥府。
八福晋忽然在府门口止住脚步，回身望向跟着她一路走出八阿哥府的众人，展颜一笑，朗声道：“你们不用跟着我了！”
“福晋……？”
众人愣神。
“从今日起，我便不再是八福晋，看到没有，休书啊！”
八福晋忽然抖开一直捏在手里的那一纸休书，在寒风中抖了抖，“七出，无后，善妒，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这一刻的八福晋，肆意张狂地笑着，但是在这笑声中，大颗的眼泪滚滚落下。
她本以为自己看清了，梦醒了，心死了，便不会再落泪。
可是，多少年的感情，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