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手,“拿下她!”
他话音刚落,太史阑抬手便把锯子砸了过来。
金正敏捷地一让,他身后一个高大衙差,看样子有几分武功,立即抢上前来,花俏地舞了个刀花,掷刀出手,啪地一声,将锯子半空击断。
锯条弹射,太史阑纵身而起,捞住锯条,再次狠狠砸了过来!
那衙差不屑地冷笑一声,也纵身而起,刀花霍霍,半空中啪啪将锯条砸碎,末了落地弓腰收身,碎片绕着他整整一圈,他顺手一拂,将碎片拢成一堆,踏在脚下,抬头,四面圈了个罗圈揖。
混子们稀稀拉拉一阵喝彩。
这人原先是走江湖卖艺出身,手底下有几分花巧功夫,下意识卖弄完,听见喝彩声,就犯了走江湖的老毛病,还以为是当年一根绳子半块锣的卖艺岁月,举步就向人群走去,准备要钱。
他一走开,金正身边就出现了一个空档,金正还没反应过来,太史阑已经冲了过去。
她赤手空拳,纵身猛扑,青黑色衣角在身后扯直,铁板似割裂风声。
金正冷笑抬头,道:“找死!”长鞭一甩,唰地抽在太史阑腰上,鞭上有回旋之力,将她身子带得一个踉跄,正跌在那堆锯条碎片上,太史阑的手掌和膝盖,顿时鲜血殷然。
“这点伎俩,也敢在老爷面前嚣张!”金正冷笑,靴子一抬,踏上太史阑的背,脚跟一用力,将正要爬起的她,重重又踩跪了下去。
“太史姑娘!太史姑娘!”金正狂笑,大马金刀踩着太史阑,学着百姓刚才的兴奋语调,怪腔怪调地道,“这贱人来了,你们叫喊什么?这贱人冲撞衙门,妄图劫狱,你们难道还想帮手不成?”
百姓们沉默了,瞪着洋洋得意的金正,再看看屈辱半跪的太史阑,她的半长的头发垂下来,遮住了脸,掌下泥土上,血迹在不断扩大。
百姓们的眼睛,也似被那血色染红。
囚笼里火虎瞪大眼睛,仰首对天不住冷笑,苏亚浑身颤抖,陈暮一直在低低的哭,哭声充满绝望。
“金正!”忽然有人在人群中大喊,“你他娘的还是不是人!你当咱们真不知道谁才是挽救沂河水患的功臣?溃坝那天你就在堤上,你做了什么大家都看得见!识相点早点把尾巴夹腚沟里滚回去!别在这恶心咱北严父老!”
“滚回去!滚回去!”一开始还只是稀稀拉拉几声,再随即便人声越来越壮越来越响,一开始还只是挤在第二圈喊,渐渐的有人忘形,挤出人群,对着金正挥舞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