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您回扬州的船,我们五爷已经替您找好了,我们五爷吩咐了,让我看着您上船,嘿嘿。”梧桐愉快的笑了几声。
“我们五爷这可是一片好意,嬷嬷这箱子里这么重,肯定都是贵重的不能再贵重的物什儿,没人送可不行,上车吧!您放心,我跟赵胜叔这眼珠都不带错的,一定得把您连您这箱子,一块儿送到船上!”
梧桐在前,连箱子带赵胜一起扯过去,将箱子放上车,语调轻佻愉快的说个不停。
钟婆子眯眼斜着他,哼了一声,没理他,径直跳上车,抬手将车门帘子甩到车顶上,斜着县衙后宅挑起的屋檐看了一会儿,淡定的移开了目光。
她不过一时失手,那一窝崽子都是她一手调教出来的,不过打个转儿,她照样回来当这个老太太!
听洪嬷嬷说钟婆子上车走了,徐太太两眼热泪,双手合什,不停念佛。
李冬笑的合不拢嘴,李文岚拧着眉头,看看阿娘,再看看姐姐,再看看咬着块蜜饯看着他的妹妹,十分纳闷,姨婆走了,不该难过么?
“我去找五哥。”李夏滑下来,穿了鞋往外走,李冬忙拉住她,“阿夏,你跟五哥说,他和阿爹还没吃早饭呢,问问他要不要给他和阿爹送点吃的过去,还有汤水。”
李冬说一句,李夏点一下头,她就是去看看五哥儿和阿爹怎么样了。
“我也去。”李文岚也下来,牵着李夏的手,往前面书房去。
书房里,李县令坐在李文山惯常坐在扶手椅上,李文山拖着只矮凳坐在他旁边,两个人都不说话,李县令怔怔忡忡、目无焦距的看着屋外的银杏树,李文山塌着肩,一脸苦闷的看着他爹发呆。
“阿爹,五哥。”李文岚和李夏四条小短腿一起迈进门槛,李夏奔着五哥,“五哥,姐姐说你和阿爹没吃饭。”
李文岚则扑向李县令,“阿爹阿爹,姨婆走了!姨婆走了!”
“没事没事。”李县令抱住扑上来的小儿子,“姨婆想家了,她回家去了,没事。”
“这里不是姨婆的家吗?”李文岚更加纳闷了,李县令被小儿子这句话问的噎了下,挤出丝难看无比的苦笑,“岚哥儿是好孩子,那不是姨婆,不是等岚哥儿长大都是阿爹不好。”
李县令这一句都是阿爹不好,满溢着浓烈的愧疚。
“阿爹,怎么能不能全怪阿爹。”李文山瞄着李夏的眼风,“就连钟氏,也不能说全是她的错,京城,那府里要是不纵容,钟氏一个奴婢,怎么能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