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去搬了一堆咸鸡咸鱼咸猪头放到车上,这一趟有求于人,不好空手。
赵大嫂子换了衣服出来,一眼看到堆了半车的鸡鱼猪羊,就有点儿不高兴,“你瞧你,成天这样,实在的没办法,这一趟是去说事儿,又不是走亲戚,这半车东西算啥?再说这车上都堆上东西了,人坐哪儿?”
“就是去说事儿,求人的事,空手不好。”胡大解释。
赵大嫂子摆着手,“那是我嫡嫡亲的弟弟,又不是外人,说事还用带东西?你也太见外了。再说,你没听老三说,这也是为了他们好,再退一步说,这事儿还没说呢,八字没撇,哪有先送东西的?东西送过去了,事儿没说成,难不成你还能把东西拉回来?先搬下来,车上都没法坐人了。”
“大嫂说的也有道理。”胡明德接上了话,“刚才我又想了想,大嫂跟宏庆哥嫡亲的姐弟,亲的不能再亲,这龌龊不合,是跟宏庆嫂子,我看,咱们这趟去,干脆把宏庆哥请出来说话,这是外头的大事,不是宏庆嫂子该管的,本来就不该让她知道。”
“老三这话在理!”赵大嫂子连声赞同,她那个弟弟,从小到大,什么事都听她的,多好的弟弟,就是娶了媳妇之后这个媳妇没挑好!
胡大也觉得弟弟这话对极了,赶忙将车上的鸡鱼肉再搬回去,套上骡子,赵大嫂子坐到车里,胡大和胡三兄弟一左一右坐在车前,胡大赶着大车,一路小跑往溪口镇去。
到了溪口镇,胡大把大车停在镇子另一头的分茶铺子门口,这个点儿,分茶铺子里空无一人。胡大停好车,和媳妇赵大嫂子进了唯一的一间雅间,胡明德大步往赵家,去叫赵宏庆出来说话。
离赵家二三十步,胡明德没再往前,叫了个满街乱跑的小孩,摸了个大钱递给他,“你去赵家,找赵大爷,跟他说,当年的同窗路过溪口镇,请他出来喝酒说话。”
小孩子接过大钱,一口气跑到赵家大门口,啪啪啪不停的拍开门,扯着嗓子喊了句,没多大会儿,赵宏庆就急步出了院门,站在台阶上左看右看。
他是个闲人,对有人找他喝酒说话这样的事,最兴奋热衷不过,可惜来找他的人寥寥无几。
“宏庆哥。”胡明德站在几十步外冲他招手。
赵宏庆见是胡明德,急忙紧几步过去,一脸喜色,“是三郎,你是大忙人,今天怎么得空过来?到家里坐。”
胡明德一边拉着他往分茶铺子走,一边笑道:“这一趟是专程来寻宏庆哥的,走,咱们找个地方坐着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