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仪示意他,“说吧。”
“是。”郭胜垂头垂手,简洁的将他发现案卷底册上多了一行字,却找不到诉状,以及看到梧桐无缘无故回去,最后是李县令那番话,几件听起来全无关联的事,说了一遍。
李文山听完,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在椅子上歪了歪,就要往地上滑下去。
陆仪一把揪起他,将他按在椅子上。
古六本来有几分茫然,见李文山吓成这样,瞬间就明白了,“这是个连环套?”
“你想到什么了?说说。”金拙言站起来,走到李文山面前,弯腰看着他的脸色。
李文山一张脸煞白,他想到的,是阿夏说的那些事,他们家家破人亡的那些事,现在又来了,几乎一模一样!
“梧桐,肯定是梧桐偷的,要嫁祸阿爹,还有吴县尉。”李文山的话十分零乱,却也说的十分明白。
郭胜满眼赞赏的看着李文山,这李家小三房一家子三个男人,就这位五爷,是个有出息的。
“你总算发现了,虽然不早,好在还不算太晚。”秦王看着郭胜,将胳膊收回来,端起茶,示意陆仪,“你跟他说说。”说着,抿起了茶。
“溪口镇赵宏庆,是赵宏庆姐夫的弟弟胡明德带着去的横山县衙,找的是吴县尉。胡明德是和大哥胡明财,大嫂胡赵氏一起去的溪口镇,鼓动赵宏庆出面诉告淫祀这件事期间,胡明德失手勒死了赵宏庆媳妇赵郑氏,昨天夜里,胡明财和胡赵氏,将赵郑氏的尸体,扔到了溪口镇那间淫祀院外草丛里,今天一天,还没人发觉。”
郭胜惊愕的看着陆仪,这中间已经有了人命!
“抛尸的事,宪司衙门、帅司衙门,大约都看到了,都盯着那几个地方呢。”陆仪又补充了一句。
郭胜突然间有一股子失笑出声的冲动,半夜三更,众目睽睽之下
“救救阿爹!这不能怪他,他”李文山看着秦王,急的话都说不利落了。
金拙言嫌弃无比的斜着他,“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就这点破事,就把你吓成这样?你看看你!”
“这不是破事,这是破家灭门的事!这事”李文山是真吓惨了,“我弟弟才六岁,冬姐儿冬姐儿还有我娘,还有阿夏阿夏才五岁”
李文山一会儿举起巴掌,一会儿又竖一根指头,想着阿夏说的,都死了,眼泪淌淌,哽咽的说不下去了。
“我以为你得先说阿夏。”秦王看着一巴掌接一巴掌抹眼泪的李文山,看起来很有几分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