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高邮城外,也是年年都放烟火,先生带着我和六哥站在城楼上看,也很好看。”李夏语调闲闲。
“我去过高邮,很多年前了,随祖父回老宅祭祖,路过高邮,祖父带我去拜访他早年在高邮结识的一位老友,没想到老人家早就不在了,祖父哭的很厉害,那时候,我只有七八岁吧,看祖父对着那老人家的墓碑伤心痛哭,觉得奇怪,后来”
江延世顿了顿,脸上一片怆然,“我也哭过两回之后,就能明白那份椎心之痛了,世间再无此人,自此再不可见。”
李夏默然看着他,这两回,有一回是明尚书么,他和明尚书忘年之交,十分莫逆,这句话,是金拙言说的,还是五哥告诉她的?
“你大哥跟你大伯在任上?最近可有书信递过来?可还好?”江延世突然问了句。
李夏眼里闪过丝了然,这两回里,有一回必定就是明尚书了。
“还好,五哥说,大哥的性子最象大伯,大伯最疼他。”李夏含糊答了句。
江延世微微侧着头,看着李夏,仿佛看到了她眼中那一丝明了,眉毛微挑又轻轻落下,“你五哥也很象你大伯,仁义忠厚,很难得。”
“嗯,大伯娘说我们李家,是以仁义忠厚传家的,先生说,就是有点儿傻的意思。”李夏抿嘴笑道。
江延世噗的笑出了声,拧头看向郭胜。
郭胜没想到李夏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迎着江延世的目光,尴尬的拱着手,却不敢接话,他没领会到姑娘这么说是什么用意,哪敢乱说话?
“你这位先生,”江延世顿了顿,又回头看了眼郭胜,“有点不一般。”
“是。”李夏也看了眼郭胜,一脸笑。
“积善之家有余庆,忠厚是福。”江延世看着看着他的李夏,“能忠厚是大福,李家自李太后起,百家大家,积蕴之厚,令人羡慕。”
李夏看着他,没接话,李家不是李太后的李家,她心里明白就行了。
“你在太原府住了五年,横山县三年,高邮三年,现在回到京城,最喜欢哪里?”见李夏没答话,江延世立刻转了话题。
“太原府不记得了,横山县后衙很小,后面有个小园子,洪嬷嬷种了好多菜,菜上总是生虫子,洪嬷嬷就养了几只鸡,说让鸡吃掉菜上生的虫,后来鸡把虫和菜一起吃光了。”李夏语笑盈盈。
江延世听的笑起来。
“高邮县后衙大多了,洪嬷嬷不种菜了,沿墙种了好些竹子,洪嬷嬷说,竹子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