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什么?”常家贵心情极其不好,训斥了儿子一句,背着手,来来回回踱了几趟,吩咐道:“把老二叫过来,一起商量商量。”
常定安露出几丝不情不愿,常家贵烦躁起来,“这都什么时候了?我平时怎么教导你的?兄弟同心,其利断金,这个时候还不同心,你这是不想活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这就去,我是说,老二一向起的晚,这会儿就叫醒他,怕他没睡好难受,我是心疼弟弟我让人去叫他起来。”常定安忙陪笑解释。
他们常家没什么规矩,早上一向是谁爱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时候,常家老二常定祥,一向是过午才起。
常家贵来来回回踱了几十趟,喝淡了两杯茶,常定安总算带着常定祥一起进来了。
“你大哥跟你说了?”常家贵看到二儿子,劈头问道,见常定祥点头,接着道:“那你说说,这事怎么处置,就算你太婆不在了,咱们也不能任人欺负!”
“阿爹,这汴河好好儿的,怎么就漫了水,淹了城了?”常定祥看起来胸有成竹。
“别卖关子,赶紧说!”常家贵心神不宁,几乎没有一丁点儿耐性了。
“是,儿子的意思,这汴河漫水,淹了京城,是有人做了惹怒天道的事,这是天谴!”常定祥斜瞥了大哥一眼,关键时候,这个家还得他来拿主意做主心骨。
“全家打了士子?”常定安这会儿反应倒是挺快。
“嗯,殴打待考士子,这可是大事。阿爹,水务上的事,我一向留心,京城这样的风水福地,真龙所在,怎么可能有事?要是有事,必定上应天相,钦天监就是这么说的。”常定祥笃定无比。
常家贵捋着胡须,不停的点头,确实如此。
“全家这么急着让人上折子弹劾阿爹,只怕就是因为知道这场淹城大祸,是他们惹出来的,这是着急要把阿爹推出去替他们背锅。”在确定了方向之后,常定安的思路就敏捷而清晰了。
“嗯,该怎么办,你们两个都说说。”常家贵对两个儿子的说法,极为认同。
常定安看向弟弟,他还是先听他怎么说。
“上折子弹劾肯定不合适。”常定祥一幅智珠在握的模样,“去年我买了两家小报,正好用上,先来个全城人尽皆知,人尽皆说,我再想想,编几句儿谣,等到势头起来,我去找人写几份弹折,阿爹再进趟宫。”
常家贵连连点头。
他从来没把把河工银子搬回家这件事放在心上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