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夏对着张简单的行军图,从北边看下来,慢慢看到皇陵,再从皇陵看到京城,转着京城看了几圈,看的极慢。
郭胜垂手站在她身后六七步外,屏着气,简直有些紧张的看着沉思出神的李夏。
凭着几十年走在生死边缘的直觉,他感觉到了浓烈的、扑面而来的危机和杀气。
“柏乔要到月底才能回到京城。”李夏仰头又看向行军图上方。
丁泽安每隔一天往京城报一趟行程,李夏对柏乔的行程算是了如指掌。
“要是赶一赶”郭胜皱着眉。
柏乔要是在京城,殿前司不敢说,城门司对他就是开放的,他甚至有把握从柏乔借个一百两百个精锐用用。
“赶不回来。”李夏直接截断了郭胜的话,“江延世费了这么大力气,要是还让柏乔及时赶回来了,那不成了笑话儿了。”
郭胜拧着眉,不说话了。
“盱眙军在这里。”李夏点着行军图,手指往京城方向移了移,“半个月后,应该在这里。”
“是。”郭胜从李夏身侧看着她手指点着的地方,盱眙军从二月里启程后,这一个来月里,每天的行程简直就是固定的。“盱眙军那边,还是没能查到什么。”这两句话,郭胜说的心虚气短,关键时候,他简直成无用之人,这让他极其不舒服。
“不用查到什么。”李夏沉默片刻,声音轻缓平淡,“咱们知道是他,这就足够了。现在,只要站在他的位置,好好想一想,该怎么做。”
李夏转过身,不再看那张行军图,“江延世和江皇后一脉相承,一样的风格,要是江皇后,就是简单直接,杀了王爷,江延世必定是一样的想法。
要杀王爷,这趟祭陵就是机会了。
柏乔不在京城,殿前司和京畿诸军不敢轻动,有点什么事儿,要层层报进宫里,得了旨意才行,这里,咱们必定指望不上的。”
李夏站在长案前,将一方镇纸放到一边。
“随同祭陵的护卫由礼部统领,就算不是礼部挑选,也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这些人和随同祭祀的诸官员一样,也指望不上。”
李夏再把笔架放到镇纸旁边。
“礼部?这些人要不要查一查?”郭胜目光凌利,礼部从前在明振邦手里,现在在郑尚书手里,都是铁杆的太子党,是江延世的人。
“不用,一来,郑尚书不是明振邦,二来,江延世不会让礼部和郑家搅进来的,他要杀的是王爷,又不是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