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往杨县令身上倒扣一桶污水,说杨县令渎职有罪!冤死的杨县令,死后,连个清白名声都没有!
这天下,还有公道吗?还有个理字吗?”
男子简直是声声怒吼了。
“那天我胸口如堵石块,辗转不能眠。这不是杨县令的冤,这是我等寒门子弟的冤!今天的杨县令,就是我等的明天!
那天,我发了誓言,要为杨县令,为我等寒门子弟,查一个公道、讨一个公道回来,这几年,我走遍了那骆远航就职过的州县,象杨县令这样的惨案,不只一起,不只三五起!他搜刮的民脂民膏,以数十万、数百万计!
上个月我刚刚回到京城,老天是长着眼的,天理公道还在我们头顶上,今天我就碰到了杨家大娘子,还有这只龟。”
男子转个身,冲杨大娘子深揖到底,“大娘子,您这案子,在下愿粉身碎骨,替令尊求个公道!”
杨大娘子看着男子,哭的说不出话。
笼子里的那只龟,慢慢探出头,一点一点爬出笼子,往池子中间游过去,很快没入了池水是。
周围先是静的落针可闻,接着一片哄然,喧嚣震天。
这真是杨县令显灵了啊!
黄府尹和吴推官一身臭汗赶到迎祥池确切的说,离迎祥池还有一段路,迎面就撞上了杨大娘子那支浩浩荡荡的告状队伍。
那个男子手里举着张长长的状纸,昂然走在最前,紧跟在男子后面的,是一边走一边痛哭的杨大娘子,和扶着杨大娘子的杨婆子。
三人后面,中间是一群神情激愤的士子,士子外围和后面,跟了无数看热闹的京城闲人。
这一天,京城的闲人们看热闹看的饱饱的。
这一天的热闹,源源不断的报到江延世面前,江延世听的微微冷笑,她是要用这些连绵不断的小手段,一点点挑出大事,再造成声势,这份心计,和这份控局的本事实在难得。
他不喜欢这样的小手段,再多再好的小手段,也敌不过雷霆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