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字。
在山里的头半年,陆仪三天一大哭,两天一小哭,一天掉无数眼泪,可他这眼泪半点用没有,从姚先生到练功场的教习,一个个视而不见,看他哭就心疼是诸弟子,可他们没用啊,一个个自顾还不瑕呢,多看他一眼就得挨棍子。
哭了半年,陆仪不哭了,一半是皮了,另一半是因为哭了没用啊。
临近春节,陆仪的功夫入门的很不错,个子长高了些,跑的更快了。
山子诸弟子练功学习,十天歇一天。
隔天是休息天,陆仪和几个比他大个两岁三岁的小孩子,正嘀嘀咕咕商量着明天上山是抓蛇还是捉鸟,陆婆子过来叫他,明天早点起来,跟她一起去一趟后寨,后寨有个孩子病得重。
这是陆仪进山以来,头一趟有人带他出去,不管去哪里,总之是离开这座他早就熟的不能再熟的山谷。
陆仪兴高彩烈的答应了,也不管那几个孩子了,连句交待都顾不得了,只把一只手举上头,一边往他和姚先生院子里狂奔,一边胡乱挥了几下,就算是一句交待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陆仪就跟在陆婆子身后,陆婆子背着个足有她一半那么高的巨大背篓,陆仪则背了个柴师父特意给他编的一只小背篓,背篓里不知道装了什么,重的陆仪想哭。
往上走了没多远,就几乎没什么路了,陆婆子拿着把大砍刀,一刀一刀砍出道,却砍的飞快,走的飞快。
陆仪开始还紧跟着,没跟多远,就累的额头渗汗,紧跑两步,伸手揪住陆婆子的衣襟,陆婆子将砍刀换到另一个手里,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根细长的小铁棍,一棍子敲掉了陆仪的手,敲的陆仪差点哭出来。
连滚带爬又跟了十几步,陆仪悄悄伸手拉在陆婆子背的那个巨大背篓上。
刚刚抓住,陆婆子就象背后长了眼睛一般,一棍子狠敲在陆仪手上,陆仪疼的立刻松手。
走了几步,陆仪更加小心的伸手拉上去,这一回陆婆子更快,没等陆仪拉稳,就一棍子敲在他手上,这一棍子敲的陆仪小手上红僵起一条棍子痕。
陆仪不敢再拉,跟在陆婆子后面,由连走带跑,到连走带爬,到一步一挪时,前面的陆婆子已经走的完全看不到了,只留下一条刚砍出来的新鲜道路。
陆仪背着他那个对他来说不能算小的小背篓,一边走,一边抹眼泪。
一直走到太阳爬到头顶上,陆仪又渴又饿,肩膀被背篓勒的疼,脚被扎得疼,前看茫茫,后顾无人,再也忍不住,一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