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大皇子到底把他当什么! 夜里折磨他,一大早,给他这样一个“惊喜”,这是把他当什么! 到底把他当什么! 愤怒犹如一股巨浪,在苏阳全身游蹿。 被身侧随从搀扶着,苏阳目光呆滞,朝灵堂走去。 棺椁上,绑着一朵硕大的白花。 那棺椁,苏阳怎么瞧都觉得眼熟。 呃…… 好像是那日他和大皇子假装**,从十里铺被抬回来的那口棺材。 这真是…… 世上之事,竟是如此巧合! 当日,这棺材装了假死的大皇子,由于气孔被堵,大皇子差点真的死了。 如今,这棺材装了他爹! 盯着那棺材看了足有一盏茶的时间,苏阳转头问芸娘,“棺材哪来的?” 身心俱疼,苏阳说话,一丝力气都没有。 阚白着一张脸,全身倚靠在身侧的小厮身上,哆嗦的停都停不下来。 大家只当他是丧父伤心过度。 芸娘抹泪道:“棺材是宫里内侍来传旨的时候,一并带来的,带来的时候,老爷就在里面了。” 苏阳只觉得脑子像是被雷劈了一样。 大皇子送来的棺材! 他是早有准备吗? 卸磨杀驴? 不至于就要杀得这么快! 还不许他爹葬入祖坟! 真是笑话! 平阳侯府,真正反对你登基的人,除了现任平阳侯,就是祖坟里的那些先人好吗?! 你居然让我爹这个铁杆追随者,乱葬草莽! 紧紧捏着的拳头,剧烈的颤抖。 一张嘴,哇的一口血,吐了出来。 “少爷!” “少爷!” 眼看苏阳吐血,芸娘并着一众下人,立刻惊慌。 只是,再惊慌,芸娘始终与苏阳保持着距离。 苏阳也没在意这些,虚弱的抬手一挥,示意无事,指了棺材,道:“打开,我要看看。” 声音低的如同蚊呐,几个下人朝芸娘看去。 芸娘抹泪点头,“少爷与老爷感情深厚,让少爷再看老爷最后一次吧。” 下人领命,转身开棺。 苏阳被搀扶过去。 棺材盖子被推开,露出里面的苏蕴。 盯着这具熟悉的尸体,苏阳的眼泪,终于决堤。 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一个亲人,没了! 没了! 他一个亲人都没了! 全没了! 祖母没了! 母亲没了! 现在,连父亲也没了! 这可是巍巍赫赫的平阳侯府啊,祖辈的阴德怎么就护不住府上的后人! 为什么! 为什么他的亲人,一个接一个离开。 而他,现在却要遭受这种痛苦! 眼泪模糊了视线,苏阳犹如被人吸干了精魂,虚弱的趴在棺材上,从无声的落泪到忍不住的嚎啕大哭。 他一哭,府上的下人跟着也哭。 不知哭了多久,芸娘抹泪朝一侧的苏阳随从道:“府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