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闻声转头,被唤作爹爹的中年男子年约四十几岁,枣**的脸因常年被江风吹拂而略显苍老;另一人却是十二三岁的男孩子,一张白净圆脸,笑起来露出了嘴角边的梨涡,可**无比。
三儿的爹爹见赵娴亦跟在**儿身后,忙招呼道赵娴进来,而那男孩子先是笑眯眯地叫了声表妹,又见到赵娴,便带上了疑惑表情,问道:“舅舅,这位姐姐是……?”
三儿的爹爹答道:“四公子,这小娘子是前些日被我在江边救下来的,因腿受了伤,如今暂住家中。”
三儿忙附和道:“爹爹说的是。表哥,不如你随我一起叫娴姐姐吧,娴姐姐懂很多东西呢!”
那表哥听到自己舅舅对自己的称呼,双肩立时耷拉下来,闷闷说道:“舅舅,咱们自家人,何必如此称呼?”随后又对赵娴施了一礼,唤道:“娴姐姐好!允成有礼了!”
中年男子面**肃然道:“礼不可费!四公子切莫如此!”
赵娴本就觉得这甥舅二人相处模式颇为怪异,明明是舅舅,却对自己外甥如此恭敬,再听这男孩自称允成,心中更是一动,差点脱口问他的姓氏,只是想到初见面若如此,怕会引起别人戒心,忙压住心情,也对允成回了一礼。
“李叔今日去镇上,可将鱼儿卖了?”赵娴关切地问道。
那中年男子李叔点头憨笑道:“可是巧了,今日镇上有人家娶亲,见我这鱼新鲜,便将鱼儿全包了。”
“爹爹可是将钱还了?”三儿**进来问道。
“小孩子莫管这些!”李叔摸摸三儿的头说道。
赵娴颇为奇怪问道:“大宋鱼税较轻,李叔平日打来的鱼若是无法卖出,不是正可做鲊(一种腌制的鱼),待天冷亦能卖个好价钱。因何会欠钱?”
“娴姐姐却是不知,我大宋鱼税虽轻,但像现在以竹为梁捕鱼的季节却是不多,一旦过了这个时节,舅舅便要摇船去江中捕鱼,渔船风吹雨淋,损耗极大,单是修补便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再说这鲊,腌制起来需用盐薄薄涂一层在鱼身上,你可知这盐如今亦不便宜!”允成摇头道。
“原来如此!”赵娴料不到渔民生活如此艰辛,辛劳一年仅够糊口。她又看向允成问道:“你既然唤李叔为舅舅,观你穿着,家中想必颇有钱财,因何自家舅舅欠债,外甥反倒袖手旁观?”
允成看了看自己舅舅,叹了口气,**言又止。
此时李叔**子正好端着饭菜出来,李叔忙摆手笑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