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舅母目含威胁的看着他,他只能忍辱负重的往客房去。
秦信芳好笑的看着壮士一般前进的外甥,正要打趣两句就被妻子的眼刀一扫,他立即收起脸上的笑容,揣着手严肃的与妻子去花厅,路上问道:“什么客人,怎么还带了小孩?”
他们家在流放之地认识的人少,能够交往的就更少了,秦信芳实在想不出谁会带个孩子来做客。
“是黎太医的夫人带着她孙女来的,”何子佩声音微低的道:“黎太医遇上海难,其长子和长媳也在其中。”
秦信芳一愣,脸上的笑容渐渐收起来,肃然道:“我们竟一点消息也没收到。”
“黎家并没有找回尸首,你若是有心就去海边祭奠一番吧。”
秦信芳有些伤怀,点头道:“黎夫人此时找上门来必定有困难,你将她请来花厅吧,能帮的我们就帮她。”
“她已经与我说了,”何子佩抬头看丈夫,道:“她想与我们家结亲。”
“谁跟谁?”话一出他立即反应过来,蹙眉道:“她孙女与景云?”
何子佩点头,“我看过那孩子了,白白胖胖,眼睛圆溜溜的,不仅身体健康,看着还很聪明。”
秦信芳则蹙眉道:“我们家从不兴定娃娃亲。”
“不是娃娃亲,”何子佩瞥了他一眼道,“黎夫人是想把她孙女留在我们家做童养媳。”
秦信芳闻言一怒,涨红了脸道:“简直胡闹,黎兄刚逝世她怎么就做出这样的糊涂事来?”
只有穷到养不起孩子的人家才会把女孩送去当童养媳,童养媳没有嫁妆,吃喝住和各种花销都在婆家,这样的女子能在夫家过得多好?
“你能想到的黎夫人想不到吗?”何子佩嗔怪的瞟了他一眼,道:“我看黎夫人并不是贪爱钱财之人,听她的意思黎家次子似乎并不愿抚养侄女。”
何子佩叹息道:“这里是流放之地,没有宗族约束,黎二郎不愿意抚养侄女有的是办法抛弃她。”
何子佩声音低了几度道:“我看黎夫人的身体好些不太好,脸色苍白,我给她开门时她的手脚都是打颤的。”
秦信芳诧异的看向何子佩,“你想定下这门亲事?”不然妻子不会为她辩解这么多。
何子佩沉着脸点头,道:“我是有这个意思,但事关重大总得问过你和文茵的意见。”
“为什么?”孩子易夭折,他们这样的人家为了不让孩子背上克亲的恶名,如无必要绝不会过早的给孩子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