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道:“我倒是想,然而我有这个能耐吗?”
也是。
黎宝璐松了一口气。
顾景云就道:“他在朝为官,总有许多限制,不怕找不到机会。”
黎宝璐的心又提了起来,“可我们一家正是虎落平阳时……”
“我知道,”顾景云轻声道:“所以我不会冲动的,你放心。”
黎宝璐就真的放心了,认真的给顾景云揉药酒,她人小力气小,所以几乎要使出浑身力气,顾景云疼得咬住自己的袖子,这才没叫出声来。
黎宝璐低声安慰道:“就快好了,你再忍一忍。”
两个小孩躲在隔开的这个空间里互相安慰,殊不知外头因为他们闹翻了天。
刚走马上任不足三月的县太爷谭谦脸色阴沉的看着昏迷不醒的外甥,转身朝捕头发火,“当街伤人,你们竟然什么都没查到,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捕头脸色羞愧的低下头去认错,心中却很不以为然。
整条街的人都知道是纪全强买不成就硬抢,偏对方还是两个比他年纪还小的孩子,捕头都没脸去抓人,县令既然不满,那他自己去抓呗,反正他是一问三不知的。
底下的捕快也觉得很丢脸,关键是围观群众说了,两个孩子最大的不过六岁,最小的那个也就三四岁,总不能他们这一群大人枉做恶人,满大街的给他抓两个小孩吧?
谭谦察觉到他们的消极怠工,直接就阴谋化了,难不成那两个小孩的身份特殊?
不然他们何至于宁愿得罪他也不愿意去抓俩小孩?
果然,每一个县令上任后都要面对地头蛇的刁难。
谭谦脸色难看,却不是因为外甥被打昏迷,这个外甥在他心里还没那么重的分量。
他在意的是这件事背后的意义。
应知打狗看主人,何况纪全是他外甥?
据说他还报了他的名号,偏那两个小孩竟然还不买账。
谭谦不觉得是那两个小孩不惧他,而是认定他们是从家中大人那里听了什么才如此胆大的无视纪全的身份。
那这琼州府里有多少人不服他?
谭谦要的是绝对的服从,他是琼州的父母官,琼州府的百姓都是他的子民,就该都听他的。
子从父,这是圣人都赞同的,偏那些地主乡绅明面上对他恭敬有加,转身却不知如何鄙夷编排他。
谭谦恨得牙痒痒,却一直找不到机会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