惶惶不安的旧仆们心中渐安,回答问题时也越来越进退有度。
袁善亭和苏安简便坐在二楼往下看,一开始他们还有些无聊,但现在满心只剩下钦叹。
就是一向冷脸的苏安简都忍不住道:“难怪世家可传承百年,甚至千年,普通百姓中百人都难有一人识字,可你看下面前来投奔的奴仆,十人中竟有六人认得字,这其中还包括那些女仆。”
“这位白大侠的徒弟也不简单,”袁善亭道:“那天看她的轻功显然已得白大侠真传,她这个年纪便是在大门大派中都非常出挑,谁练功不是恨不得把睡觉的时间都省出来?可看她今日所为,显然她要学的东西还不少,竟能把功夫也练得这么好。”
黎宝璐的年纪太小了,想要镇住一干奴仆本来就难,偏她还敢用埋在身边的探子和刚来投奔的旧仆,要紧的是大家还都听她的。
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袁善亭自认手段高明了,但当年他刚接手新堂口时也没少跟属下暗斗。
光收服他们就费了好大劲儿。
黎宝璐这么优秀,他更想知道她是不是真的会出卖自己的师父了。
袁善亭不住的拿眼去瞧苏安简。
苏安简就道:“别看我,当时是你一力主张回去的,我不过是搭把手罢了,就是我不出手,有你和你那些属下在也能救下他们,与其说这救命之恩是我们俩的,不如说是你一人的,你要想问就问吧。”
苏安简顿了顿道:“不问我怕你憋死。”
作为好友,苏安简自然知道袁善亭之所以跑到问缘阁效命,与其说他是爱钱,不如说他享受追疑和收集信息的过程。
所以在这事上他不拦他。
袁善亭纠结了一晚上,最后在第二天黎宝璐再次来客栈时还是忍不住问了,“黎女侠,你告诉我你师父的下落吧,就当是还我的救命之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