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搪塞他,但风寒有轻有重,可以痊愈和会死人差距甚大,但他细问也没用,他们一律细声劝他要保重身体,注意休息,好好养着就有可能痊愈……
全都是些似是而非的话。
他很想活着,很想再努力做出一番千秋功业来,但他同样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在未登基前,他只想着熬到他父皇死去,保住皇位留给又安就行。
而等他登基后,他也只想着再活久一点,给又安多一点准备的时间,他早有心理准备的,但没人肯相信他。太医院里没有御医肯相信他一个皇帝可以从容面对死亡,所以谁都不敢跟他说实话。
天知道皇帝他都快要气死了,他就想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然后跟他们商议一下如何把时间延长一点,再跟儿子和大臣们商量一下,他是抓紧时间布置朝局忙忙碌碌的死,还是能够多匀出一些时间来从从容容,舒舒服服的死。
他总得知道自己的时间才能做好计划和安排吧,可惜他不管他怎么威逼保证都没用,所有人都怕说了实话牵扯到亲人。
他要不是够心软,真的好想把这些太医咔吧咔吧砍了。
跟御医们斗智斗勇,旁敲侧击了近一年,换了三个院正,最后还是得从黎宝璐这里得到答案。
皇帝他心酸啊,他想要是换了他爹,早把这些御医都砍了,哪里还怕他们不说实话?
皇帝幽幽一叹,抬起手揉了揉额头,问道:“那朕还能活多久?”
黎宝璐蹙眉深思,看向徐院正。
皇帝就微微蹙眉,“纯熙,你看他作甚,只管回答朕。”
黎宝璐沉吟半响,组织了一下语言道:“陛下,人的寿命是一个很玄幻不定的东西,影响它的不仅是身体的状况,还有所处的环境,甚至心理也都能够影响它。”
“有两人,皆为贫苦之人,身体皆千疮百孔,寿命不长,此时一人穷,一人富,富者每日调理身体,补充营养,药石医治;穷者吃糠咽菜,每日劳累,您说谁会活得比较久?”
皇帝无奈,他又不是小孩子,哪里还用她用寓言来安慰他?但他还是道:“富者。”
“然也,”黎宝璐又道:“但若乍富之人心灰意冷,觉得寿数不长故放诞度日,每日大鱼大肉,悲观茫然,而贫者虽依旧吃糠咽菜,却不再如往日劳累,反而坚定意志自己能够熬过去活下来,每日身心愉悦,乐观开朗,陛下觉得他们二人谁活得久些?”
皇帝微讶,低头沉思了一下道:“富者?”
“徐院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