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光启虽然年纪大,可资历并不深厚,直到四十多岁才考取了进士,能做到现在朝廷第三号官员,全凭他在有真才实学的同时,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地在官场厮混。
因此他听了姬庆文这几句话,内心里终于被唤起久违的激情来,笑道:“好一个姬党!要是姬老弟真有这份心,莫非我便是姬党的第一个党徒了?”
姬庆文听了眼前一亮,笑道:“哦?没想到徐大人还会给我这样的面子。正好,我在江南名下还有一座印书坊,让他们加紧赶印制一批‘党员证’。这姬党的‘天字第一号’党徒,便是你徐光启老大人莫属了!”
徐光启一听姬庆文越说越是离谱,赶紧正色道:“姬老弟,这几句话,不过是你我随口说说,引为玩笑罢了。可是半句也当不得真的。这年头朝野内外局势变幻莫测,还是应当谨言慎行的为好。”
姬庆文点点头,道:“徐阁老放心,我也不过是开开玩笑罢了……”
可他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情,说声“失礼”,便转身在行李里翻找了一番,寻出两本小册子,双手捧着递到徐光启的面前,说道:“说起印书坊,这里倒还真有两本印书坊里印成的书,请徐阁老品鉴品鉴。”
徐光启伸手接过姬庆文手里的书,就着照得通明的灯火,已是看得老泪纵横——原来这两本书,既不是什么《论语》、《诗经》之类老得掉牙的古书;也不是《四书章句集注》、《六经通释》之类的备考的教材;却是《几何原本》、《农政全书》两本科学书。
而这两本书里——《农政全书》是徐光启博采中西农业技术,又结合了其种桑务农时候的实践,精心撰写完稿的;而《几何原本》则是徐光启会同传教士利玛窦辛苦翻译而成的。因此来说,这两本书,对于徐光启而言,一个是亲生的儿子,一个虽是领养的却同亲生的也没有多大差别了。
故而徐光启捧着这两本书,就真的好像捧着两个嗷嗷待哺的孩子一样,一双老得眼皮都有些松弛的眼中都有些湿润了,明知故问道:“姬老弟,莫非这两册书……你都……”
姬庆文笑道:“徐阁老不要激动,这原是我答应阁老应该做的事情。只是这两本书印是印出来了,可惜读书人都只会买些应付科举用的经书、注释;而识字的百姓,则热衷购买哪些话本、,这两本书的销路实在惨淡。”
徐光启抚摸着这两本书的封面,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不过这两册书中介绍的,却是正经的经世济民之术。老夫倒也不求现在就能有所裨益,只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