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清魏忠贤的流毒,也对厂、卫大加限制。除了锦衣卫因还有对敌搜集情报的职能没有削弱之外,东厂责权已被严重限制。你高起潜还敢提什么参与审案,是想同皇上为敌么?不怕朝廷百官弹劾么?”
高起潜似乎真的是一点也不害怕,说道:“周大人,你是内阁首辅,还兼着都察院左都御史,想要弹劾杂家那是你的责任,尽管去弹劾好了。”
说罢,高起潜便又对堂上站着的衙役班头说道:“怎么?东厂的话不好使了吗?还不快给我动手!”
“你敢动手,信不信本官立即就捏死你?”周延儒恶狠狠说道。
那衙役班头在刑部里当了二十多年的差了,东厂的厉害,他自然是心知肚明的;可内阁首辅有多大的权柄,他也一清二楚。眼下这周延儒和高起潜这两位,都是拔根头发比自己腰还粗的人物,这衙役班头被顶在杠头上,实在是让他进退维谷、左右为难,赶忙偷眼往温体仁——这位刑部尚书——脸上看去。
温体仁脸上却是阴晴不定。
他虽然看不惯阉人嚣张跋扈的做派,却也是一心想要谋夺周延儒的首辅之位,所以才挑起了会审袁崇焕的事件。
可温体仁没料到的是,袁崇焕虽然已被问罪下狱,可能量却依旧大得很,将周延儒、姬庆文、高起潜等等朝中举足轻重的人物都卷了进来,让事态几乎已失去了自己的控制。
可正在这个时候,温体仁忽然发现说话之间,围绕着袁崇焕一案,居然变成了文官集团和阉人太监的又一次大冲突,或许会引致自从魏忠贤坏事之后的又一次官场大地震、大洗牌。
而作为坐二望一的内阁次辅,他的心思同首辅周延儒却是大相径庭。周延儒一心想要的是维持现有朝政的稳定,而温体仁要的就只是一个“乱”字,以便乱中取胜、火中取栗。
而想要把事情弄乱,则必须拉一派、打一派,让两派打到不可开交之时,才能从容出手收拾残局,取渔翁之利。而拉的一派,必然得是争斗之中出于劣势的一方……
于是温体仁斟酌了一下,说道:“袁崇焕你站起来!”
袁崇焕好歹也是当过蓟辽督师的人,也曾发号施令、杀伐决断,如今被这样押在堂前被人呼来喝去,自然心中不快。可他现在生死未卜,只能对别人俯首帖耳,乖乖从座椅上站了起来。
却听温体仁说道:“袁崇焕,自审问开始,你便狂傲自打,对抗朝廷,看来对你是不能再客气下去了!”
温体仁已做好了暂时同阉人高起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