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比寻常进士胡乱找个考官为师,不知要强出多少去了。唉!除了殊遇二字,在下竟不知如何评价。”
姬庆文也叹口气:“唉!昨天我光顾着磕头了,没料到这里头还有这么许多规矩。对了,皇上任命我做苏州织造,恐怕即日就要启程南下了……”
“什么!”李岩又失声惊叫道,“皇上让你做当苏州织造?莫不是在开玩笑吧?”
“我就知道你不信。”姬庆文一边说,一边又抬头四下张望了一番,见无人偷听偷看,这才从怀中掏出那份圣旨,递到李岩面前,“喏,圣旨就在这里,李兄若是不信,拿去看看就是了。”
李岩忙伸出双手,将圣旨捧过、打开,将圣旨上写得不过区区四五十个字看了一遍又一遍,终于慨叹道:“真是天威难测啊!这道旨意有何意义,姬兄知道吗?”
姬庆文收回圣旨,又在怀中藏好,方道:“记得皇上和孙老师跟我说过,说我不懂官场规矩,遇到事情要向你请教。”
李岩道:“这是皇上和孙大人的错爱,我哪里懂得什么官场规矩?更何况苏州、江宁、杭州三处织造局,按照惯例一向都由内臣太监提督。姬兄不是太监而能提督织造,可谓是开国以来的头一遭了。而且三大织造明面上虽不过是给皇宫大内提供纺织、器皿之类的衙门,然而却有钦差大人名义在身,同各地总督、巡抚、知府等完全可以分庭抗礼。”
他顿了顿又感慨起来:“姬兄啊,你知不知道,殿试取在头名,状元及第,那才不过是授一个六品编修。你虽未中考,就做了五品织造,而且还是皇上钦点的,这份殊遇可是前所未有的啊!”
姬庆文苦笑道:“原来如此。这个苏州织造有这样的地位,怪不得皇上一年问我讨二十万两银子了……”
“什么二十万两?”李岩又吃惊地说道,“姬兄的意思,莫非是皇上在卖官?要你家出二十万银子,才肯将这苏州织造任命于你?”
“嗳~李兄想哪里去了。”姬庆文道,“皇上的意思是,要我从苏州织造府里,每年赚二十万银子,输送到关外去,用以充做官军收复辽东的军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