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怎么了?”
李岩却指着扇面道:“怎么可能?姬兄没看见这扇面上的落款,写着‘河东君’这几个字吗?”
姬庆文偏过头看了一眼:“这有什么奇怪的?说不定是这个杨青山附庸风雅,给自己取了个别号叫‘河东君’……”
李岩“噗嗤”一笑:“也亏得姬兄自诩风流,来江南这么许久了不知道‘河东君’是谁吗?”
“是谁?我真不知道……”
李岩有些生气了说道:“姬兄是在捉弄我吗?柳河东都不认识吗?她是江南名妓,姓柳,小字如是。她今日自称‘杨青山’——这‘杨’字正对了个‘柳’字;而‘青山’二字则取自辛稼轩的‘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一句,正是她名字的出处啊!”
姬庆文这才恍然大悟,转眼之间却又怅然若失起来——自己穿越之前,经常看电视里演的狗血剧,女扮男装得那样明显,别人却没法识破女子的身份,那时候还骂过编剧弱智;可今天柳如是这位出了名的美女站在自己面前,自己不也没有识破?不也成了弱智了吗?
李岩见他这样一幅失魂落魄的样子,忙问道:“姬兄,你在想什么呢?”
姬庆文自失地一笑,整理了一下语言,说道:“我以前看《木兰辞》、《梁祝》,总以为花木兰、祝英台身边的男子都是睁眼瞎,却不料……”
李岩笑道:“姬兄下回留意就是了。”
说着,他一边将折扇还给姬庆文,一边说道:“听说这个柳如是个奇女子,文采卓著,身为一个妓女,竟能同钱谦益诗词常和。既然她说钱谦益有办法能够让苏州商会收购我们的绸缎,那想必此言不虚。姬兄有心思纠结这个柳如是,还不如考虑一下怎么说动钱谦益吧?”
姬庆文接过折扇,在宽敞的院子里绕着走了两圈,却道:“与其在这里空想,还不如去拜访姓钱的一趟。他不也是东林党吗?听说东林党都是为国为民的正人君子,我向他陈明利害,想必他也会出面劝说苏州商会的吧?”
李岩却幽幽地说道:“那可就未必了,东林党是东林党,可东林党人可就未必都是正人君子了。至于钱谦益这位东林领袖么……只有见了他的面,听了他的话,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