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不知你有没有带手脚麻利些的刑名吏目出来?我要给他们一个个脸上都刺上金字,叫他们带着耻辱过下半辈子……”
这句话无疑说到了李广生的心坎里,他虽还端着架子不愿夸赞姬庆文,却已命洪承畴叫来几个办老了差事的刽子手和典狱,拿着刀笔、墨汁,气势汹汹地走了上来。
这些乱民也不是什么老实人,知道只要自己脸上被刻上了金字,无论到哪里去都会被人看矮一头,今生今世便无出头之日了——然而脸上刻字这点羞辱,比起在官军的钢刀之下丢了性命,还是要好上不少的。
于是这些乱民便依令排好了队伍,任由官府在他们的脸颊上刻上注明罪行和姓名的金字,捂着火辣辣发疼的伤口,退到一边。
就这样一直工作到夜里,才将这两千来人脸上全都纹上了金字。
姬庆文见日头不早,便让他们再在西安城下多住宿一晚,待明日起个大早,将帐篷、炊具及个人随身物品收拾齐整后,便向西往黄河岸边浩浩荡荡走去。
其中,因多九公往返京城一趟伤了元气,姬庆文便让他在西安城中好生休养,又特意留下两万多两银子,由多九公支配,在西安城西边修建水利、开垦荒地,将来再遇到灾荒时候,多少也能够缓冲一下。
至于随身伺候姬庆文之人,便改成了多九公的小儿子——小多子。
…………
陕西到山西这条路,姬庆文今年走了第三次了,前两次都是轻车快马,行动十分迅速,可这次拖着零零散散拖着两千多人的队伍,走得自然是极为缓慢——原本三四天的路程,足足走了十五天,才刚刚到达黄河岸边。
将这些人运送过河,又是好大一番工程。
姬庆文出钱征用了黄河岸边所有的渡船,也花了整整两天,才将他们全部摆渡到黄河东岸的山西去。
这些乱民之中,不少人是第一次离开陕西,到了山西看哪里都觉得好奇,还有几个看见山西地界刚刚长得齐腰高的麦苗就忍不住开小差,想要自行逃散。
却不料陈文昭看守得极紧,这几人刚跑走没有几步,便被他手下的团练兵士追上,一刀砍成了两段。
这样的严刑峻法之下,乱民们才略懂了些规矩,耐住性子,安安稳稳地低头继续向西而去。
经过碛口镇的时候,姬庆文让李岩将自己的新婚妻子、黄得功把自己的老娘一同带在身边,一并赶去苏州居住。
此时姬庆文又想起老师孙承宗的嘱咐,便让陈文昭在陕西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