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兄此话怎讲?”
李岩道:“姬兄能说出方才那句话,就可堪称是胜券在握了。为什么这么说呢?只是因为姬兄选对了对手!”
于是李岩便分析起来:姬庆文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继续将淀山港码头的事务牢牢捏在自己手里,而要实现这一目的,无非就这么三个手段:
其一,让皇帝收回开放海禁的决定,便也没有必要设立什么市舶司了——而这条建议本身就是姬庆文提出的,这么做无异于在打自己的脸,是断然不可行的。
其二,是取消市舶司的设立——这么做,便是同提出这条建议的朝廷大佬、批准这条建议的皇帝作对,成功的难度太高。
其三、便是搞定这个市舶司提举沈良佐——隔岸观火、釜底抽薪、欲擒故纵、瞒天过海,或扳倒、或架空、或收做傀儡,搞定他的办法没有一百种,也有七八十种,可要比上面两项容易多了。
听了李岩这样的分析,姬庆文一颗悬着的心顿时放了下来,说道:“这个沈良佐,我在京师城下也是接触过的,不过是个狐假虎威、外强中干之徒罢了。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他不是什么强龙、我也不是地头蛇,他单枪匹马过来,落到我们手里,还不顺着我们的心意随意揉搓嘛!”
李岩闻言,却又说道:“不过姬兄也不能过于轻敌了。皇上对市舶司想必是十分重视的,能够派沈良佐过来,说明也是看重他的,总该有些过人之处吧?”
姬庆文想了想,说道:“看来也只能见招拆招了。不过我有个想法,是不是可以将我们库存的银两先花他个底掉,然后再将账册销毁了,让他无从查账。李兄,这几年我们钱赚得多了,就怕有人惦记我们这些银子,干脆花光了也就是了。”
李岩笑着对众人说道:“你们都听见了吧?好事来了,姬大人要分钱了!来来来,我快来算算,这两年我们一共攒了多少银子,大家分一分,也好各自回家了。”
说着,李岩便从柜子里取出一大摞账册,开始逐一盘算起来。
却不料姬庆文这两年虽然赚的钱不少,可花起钱来也厉害,入账的银子有一百六十万两,花出去的也有六十多万,还不算今年需要上贡给朝廷的四十万两。因此现在姬庆文手里能够支配的银子,也就六十万两左右。
其实这个数字已然不少了。
于是姬庆文和李岩等人盘算了一下:
织造衙门辖下织工一共三百个人,再加上在福利坊帮忙办事的人
,一共三百五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