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话匣子,眼眶一红,“与曲贵妃同宫的王美人说...”
话头顿了顿,顺嫔没说出口,别过脸去,拿绣帕擦了擦眼角,紧紧抿住嘴。
徐慨眉一蹙,“说什么了?”
顺嫔哽咽后,帕子夹在手里,双手放在膝头,摇了摇头,“没说甚。”
徐慨提高了声量,“您别吞话,同自己儿子还有甚不好说的。”
顺嫔眼泪一下子就顺出来了,“说圣人迟迟不给你说亲,是不是忘了你这儿子。到时候等你年岁大了,便随手在宫里指个洒扫女使和你作配。王美人说,与其如此,还不如我提早打算,先去掖庭帮你看几个好的!或是回山西,找几个好的绣娘备着!”
顺嫔就是浣衣局出来的,娘家是山西太原卖布的。
此话诛心。
徐慨脸色一凉。
顺嫔说了话,有点后悔。
她说亲事就说亲事,没事儿去惹这活阎王作甚?
顺嫔赶忙摆摆手,“你甭管别人说什么。人也没说错,圣人人贵事忙,一时间忘了也是应当。若真把你年岁拖大了,到时候草草选一位姑娘作配,吃亏的是你自个儿!你自己算算你多大岁数了!”
徐慨还想着上一句话,沉着脸问,“那王美人,是当着曲贵妃说的,还是背着说的?”
顺嫔“哎哟”一声,“当着说的!话音刚落,就被曲贵妃罚了一年的俸禄!”恨铁不成钢,“你你你——我在同你说东,你非得说西!”
顺嫔手掌一拍,“张家!富康大长公主家的嫡次女,你说行不!若是行,咱就顺着流程走。若是不行,你说个章程,我明儿个大不了再大着胆子去堵圣人去!”
徐慨坐如钟,眼眸抬了抬。
自是不行。
这咋能行?
正妃之位,只有含钏。
他亲寻山东布政使企图找到含钏的家人,也是有这一层顾虑。若是含钏家人稍有作为,他扶持一把,或拜托张三郎撑一把,只要含钏出身官家,无论官身再小,他都可顺理成章求娶。
如若含钏家人实在扶不上台面,那便只有另想办法。
可如今,线索断了,更带给了他希望。
既然含钏是走丢,或是被拐,那万一含钏出身不低,那岂不是此事便一帆风顺了?
徐慨抬头看了眼满目焦灼的老母亲,有些为难。
这些话,能对顺嫔说吗?
顺嫔本身出身寒微,浣衣局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