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单纯没坏心思的。也只是见钏儿与您日日出门子,小姑娘心里羡慕,也想跟着去罢了...您宽宏大量,甭与她计较。”
曹含宝哭得更厉害了。
这家,本来就是她长大的地方呀!
以前没有贺含钏,家里就只有她一个大小姐。
如今呢?
谁还知道,曹家有她这个人呀?
曹醒的官儿越当越大,又来了北京城,往后贺含钏肯定嫁得可好了。
本都应是她的呀!
木萝轩也应是她的呀!
被薛老夫人带在身边,打扮得漂漂亮亮,出门交际的,也应当是她呀!
贺含钏回来做什么?
回来做什么!
抢走了所有属于她的生活、她的夫婿、她的衣裳、她的饰品...抢走了大家的关注、抢走了曹家大小姐的名头...
余婶娘摁着曹含宝的脖子给薛老夫人行礼。
偏偏小姑娘看上去柔柔弱弱的,脖子却梗着,硬得很。
曹含宝双眸含泪,紧紧瞅着薛老夫人。
薛老夫人摆摆手,面上看不出喜怒,只是眼角眉梢绷得紧紧的,“等进了五月,漕运活跃,你便带着含宝坐漕运的船回江南吧。”
五月,连山海关外的河流都融冰了。
稻田收秧,漕粮与官盐都在途。
是漕运最好的时候。
说五月再走,薛老夫人也是琢磨了的——母女二人上路不安全,河上漕运的船越多就越安全,顶好叫曹含宝她爹亲自进京来接。
“等回了江南,我会联系族中耆老,为含宝说上一门既体面又实惠的亲事。”薛老夫人手搭在杌桌上,眼神平静,“这些年头,醒哥儿一直记得他叔叔断臂求援之举,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求了我将你们娘两带在身边,让你们女眷在内住持中馈,男人在外镇守一方码头——扪心自问,你们一家人在漕帮,是很体面的了!”
余婶娘身形往旁一歪,粗粗喘了两口气。
薛老夫人再道,“含宝出嫁,晓哥儿成亲,我这个做叔祖母的都会包上厚厚的红封。这些年,你们一内一外,也攒了不少银子,足够在江南买房置地,过上富足生活了。”
“太夫人!”
余婶娘猛地挺起身。
这时候,她们不能走!
绝对不能走!
若是走了,这么多年的筹谋,便是功亏一篑了!
余婶娘摁住曹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