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三娘攥住含钏的手一紧,嘴唇抿了抿,突然抬头在人群中寻找什么,猛地定住。
含钏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是齐欢的母亲,尚御史夫人。
尚御史夫人坐在主桌,身边坐着英国公家的女眷,在一众女眷真心实意的笑意中,含钏也不知是自己多心了,还是确实如此。
含钏总觉得尚御史夫人笑得有些勉强。
含钏转过头与左三娘对视了一眼。
左三娘轻轻握住含钏的手,发觉小姑娘的指尖冰冰凉。
......
从英国公府回了曹府,含钏心中忐忑,不敢将这件事告诉薛老夫人,在心中藏了几日,又强迫自己耐下心等了两天,每逢漕帮来人送信送物件儿时,含钏恨不得变出一封曹醒寄来的家书。待到五月中旬,薛老夫人终于觉察出几分不对了,指节顶了顶玳瑁眼镜,蹙着眉,疑惑地一边清理信笺,一边同含钏说话,“...上次,你哥哥来信是几号来着?”
含钏心头一抖,笑了笑,“五月初吧?具体日子记不得了。”
含钏笑着比了个高度,“哥哥寄回家的家书,都快要半人这么高了!这么多封信,又怎么会每一封都记得日子呢?”
薛老夫人玳瑁眼镜垮得低低的,偏着头想了想,点了点头,随后觉得不对,又埋头想了想,“不对。你哥哥上次寄信来,是四月十五日,他在信里说北疆的天气不好,风沙极大,早上和晚上还在落雪,叫我们不能贪凉,早早减衣裳...”
含钏抿了唇,低了低头。
薛老夫人取下玳瑁眼镜,脸色沉凝地叫童嬷嬷翻找上一封信。
果不其然。
是四月十五日的信笺。
到现在,快三十天了。
三十天,曹醒没有往家里托过一句话。
薛老夫人手里攥着信,手搭在四方桌上,眼神死死盯住前方。
气氛一下子陷入了诡异的静谧。
“阿童,去,去问问看尚家,尚探花捎信回来没有?”薛老夫人声音冷得像一块冰,“让外院的曹生联系各地漕帮,入疆打探消息。”
含钏一把攥住薛老夫人的手,目光坚定,“不可。祖母,不可让漕帮的人贸然联动。”
薛老夫人一下子反应过来了。
进北疆的两支队伍,一是由徐慨带队,尚探花与曹醒同行,二是由二皇子带队,龚副指挥使和另几位新生的官吏,这两支队伍对外宣称一是去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