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慨直觉想摇头,想了想又点点头,“一路快马加鞭,上午到的天津卫,在驿站收拾之后趁着夜色进了城...”
就是一天没吃饭了。
含钏自然地拉起徐慨的衣角,从小径的石板路往里走,顺手提了只灯笼,进了灶屋,含钏让徐慨别进屋,就在外间等食儿,“君子远庖厨,你别进来了。”
徐慨低头笑了笑,“一早进过了。”
含钏愣了愣。
“在‘时鲜’的后厨,你那只炭烤响锣烤焦了。”
含钏点上六盏烛台,看徐慨自觉地边说边找了灶台边上的位置坐下了,也不知从哪儿薅了一只碗、一副筷子,端端正正地摆在身前,神情认真得像天桥下说书的。
含钏不由自主地笑起来。
小小的灶屋明亮起来。
含钏总算将徐慨看清楚了些。
说不上哪儿变了,可又觉得哪儿都变了。
肩膀变宽了,后背便厚实了,神色变坚毅了,甚至她感觉徐慨的手都变大了。
她记忆中的徐慨,包括梦里,都是沉默寡言、不瘦弱却也不壮实的样子。
如今,与她记忆中的所有徐慨都不吻合。
北疆发生了什么?
含钏心里想着事儿,看了看食材便决定做一碗最简单的臊子面,现成的猪肉糜和着葱姜水、生粉、青红酒、豆油搅打上劲,看了看没现成的面条儿,便取了面粉自己揉,揉了没两下,便实现了“三光”——手光、面光、盆底儿光。
含钏埋下头揉面,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一件事。
徐慨在曹家...
那曹家的正主儿,她的亲哥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