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尸?
老太婆一脸的意见,“孩子们都还吵着,你还有心情去睡觉,万一一会儿打起来”
就被思如很不耐烦的打断,“打就打呗,他们打得还少吗?要我看,打死一个算一个,平时没事连个电话都没有,要钱的时候就积极了,你争我抢的,半点姊妹亲情都没了。”
“你咋这么说!”
老太婆很不满,“孩子们负担也大,又要上班,咱们当老的的帮不上什么忙,就多体谅。”
体谅?
思如冷笑一声,“你爱体谅就体谅吧,我要睡觉去了,等他们真的打死一个再说。”
恩。
潜意识就是没死人就别来烦她。
说罢就径直去了屋里。
老太婆埋怨道,“这死老头子,越说越不象话。”
叹气。
也转身进了屋。
孩子们都大了,而他们当爹妈的也老了。
还能管什么呢。
争吵继续发酵。
所有人都想分得更多的蛋糕,谁也不相让,以前那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又重新被翻出来。
“你上了大学”
“爸妈给你买了房”
“你的工作还是爸托关系花钱弄来的”
“两个老的帮你带了十年的孩子”
“当初你结婚,妈把压箱底的金戒指都给你了”
各种。
院子外头看戏的渐渐散去,这一家子亲姊妹为了钱闹得如此难看,其实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
当然,村里最近这样的事挺多,不愁没戏看。
思如躺到床上。
那是一张很老旧的床,床架上还雕刻着镂空的花纹,暗红色的油漆已经斑驳褪色了。
还有踏板。
她脱下布鞋,脚很大,长满了厚实的老茧,脚背青筋突起,大拇指被一块泛黄的白布包裹着,隐隐感觉到疼痛,明显是受伤了。
躺下。
习惯性的拿起蒲扇摇。
脑海里很快出现委托者那艰苦辛劳的一生。
李老根,男,七十二岁,洪源镇小庄乡人,老实巴交庄稼汉一枚,一生去过最远的地方是距离镇上二十公里外的县城的敬老院。
恩。
在那里住到死。
他出生的年代并不太平,之后又经历过时局动荡天灾人祸,能够活下来真的很不容易。
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