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很久很久没有用这么温柔的口气跟他说过话了,他又看向床单上那滩血,下意识咽了口唾沫。
是自己夜里……不对啊……他睡的那么沉,什么都不记得了……莫非是苏雅对他……
他伸手摸向那滩血,已经干涸,看来不是刚刚留下的,根据床单的触感,他推测那滩血起码已经留在床单上好几个小时了。
客厅里已经传出了苏雅摆放盘子的声音,方雾寒又咽了口唾沫,一步步走向客厅……
苏雅给他拆开了家里仅剩的一包烧鸡,而且还专门给他加热了一下,热腾腾的小米粥在手电筒的照射下冒出滚滚热气,走出卧室的那一刻起他就闻到了那扑鼻的香气。
方雾寒已经好久没有吃过如此风声的热饭了,肚子里的馋虫似乎已经在胃里打转,但他却怎么也吃不下去,脑子里全是床单上的那滩血。
“吃啊……发什么呆呢?”苏雅依旧是那种“温柔御姐”的口气,不禁让方雾寒狠狠地打了个寒颤。
他哪能吃得下去啊……现在的每一秒钟对他来说都是酷刑!那事不说清楚,他是吃不下去的。
“那个……我昨晚……睡得还算老实吧……”方雾寒细声细语地说。
“还行,挺老实的。”苏雅说着,将一条鸡腿放进了他的碗里,“就是不知道你怎么做到的,一晚上保持一个动作都没动过。”
“额。”方雾寒的心里惊恐万分,如果他没对苏雅做什么的话,那么那滩血就是他的了……
“我我我、我床单上怎么有血……”他用那种低声下气、卑微至极的语气说出了这句话。
“这是啥口气啊,你说话能不能男人点?”苏雅一听他这口气又生起闷气来。
“我就是问问我床单上哪来的血……”方雾寒低着头说。
苏雅停了几秒,方雾寒心里已经做好了迎接冲击的准备。
“你说哪来的血,我一睡醒就感觉床单上黏糊糊的,当时还吓我自己一跳,打开灯一看还是你的伤口又出血了,我又给你换的纱布,你都不知道?”
方雾寒一惊,不由自主地抬起了脑袋,紧接着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腿,好像确实不是昨天那些绷带了,现在他腿上的绷带都是崭新的,而且上面也没有渗血。
他心里那块巨石终于落了下去,长舒一口气后,抓起碗里那条鸡腿就往嘴里塞。
苏雅刚刚还是一脸疑惑的神情,看到放过武汉突然这样狼吞虎咽后立即笑了出来,“吃吧,多补补好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