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的黄金大殿里回荡着方雾寒单调的脚步声,他低着头,一言不发地行走在中央过道上,孤独的背影让他看起来像个博学的老人。
可他哪是什么老人,他今年才十九,正值青春年少,但他或许已经是个老人了,他每天要承受的压力和责任大到旁人都不敢想象也不敢相信。
他刚刚嬉皮笑脸地送走了最后一个幸存者,用他亲手召唤出来的传送门,把他们传送回了他们的家里,而他告诉他们,自己留在这里再看看还有没有其他需要带的东西,因为他们只有这一次机会来到这里,除非再去一趟希腊。
“儿子”神经大叔是他最后一个送走的,他笑着看着神经大叔走进了传送门,脸上的笑容像是翻书一样立即凭空散去,像是表演的脸谱魔术一样。
“走吧!”他最后这俩字是在苏雅迈进传送门后吼出来的,随后他随便一挥手,传送门关闭,整个异次元空间便只剩下了他自己一个人。
“大家都不在了啊……”方雾寒一个人行走在黄金大殿里,像个神经病人一样嘟哝着,他那积攒了快半年的委屈全都在这里发泄了出来,吼着吼着,他便哭了出来。
“你们把这里打扫的这么干净干什么……就不能有点末日要来了的样子?所有人都要死了你们不慌么!不怕么!为什么要把那些东西都摆的那么齐!为什么末日到来的时候你们没有一个人找我!没有一个人问我!没有一个人问我该怎么办!”方雾寒跪在地上哭的声嘶力竭,“最后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全走了……就留我自己这个光杆司令……这就是你们干的事……这就是你们干的事!!”
他那雷霆震怒般的吼声在空旷的黄金大殿里无限地回荡,如果他的身边放有一些玻璃酒杯的话,以他现在咆哮的分贝,说不定真能把那些酒杯给震碎。
他边哭着边拼命地用拳头砸着身下的黄金地面,这种整体的实心地面非常坚固,他的手砸在上面,肌肉和地面的碰撞声让人听着就痛,但他好像是好不在乎般,边哭着边撕心裂肺地捶打着地面。
过了一会后,不知是锤累了还是怎么,他从地上爬了起来,像是丧尸一样一步步地走向大殿最尽头的那面光镜。
“擦的真干净。”方雾寒调侃似的摸了摸光滑的操作台,按下了开关按钮。
魔法轰鸣的声音响起,那面足有二十平方米的巨大魔法能源显示屏亮了起来,像是提前安排好了的程序一样,光镜刚一打开,那几个曾经让他感到“绝对可靠”的熟悉面孔出现在了光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