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先生何其高明,有什么事要需要在下指点的?”赵昊又给何心隐斟一杯茶,笑问道。
“李卓吾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何心隐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一咬牙道:“其实当年,就算官府不取缔,聚合堂也办下去了。”
“说是存续了十二年,但最后几年已经弊病丛生,难以为继了。全靠我变卖家产,才又多撑了两年。”开了头,何心隐也就实话实说道:
“自古皇权不下县,只要把县里的赋税按时交上,县太爷才不管我们怎么搞呢。但那年,县里忽然要加征‘皇木银两’,其实统共就两千两银子,可聚合堂实在拿不出来。这才不得已跟官府抗税,结果酿成流血事件,最终被取缔的。”
说完,他站起身来,看着秋色萧索的江畔从眼前缓缓掠过,叹息道:“这些年,老夫一直想不通,我的问题到底出在哪里?为什么大家都很团结很拥护我,堂中一片钦睦和顺。可以说达到了‘聚和’的初衷,为什么聚合堂还是办不下去呢?”
“我曾经到你的卢沟桥煤场压过一个月的煤球,还在你昆山的农场里干过一年,深知大明唯有你能为我解惑。”何心隐目光清澈的看着赵昊,深深一揖道:“还请不吝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