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黄铜来得硬,眼看那黄铜都化成了铜水,他不由连连摆手,以示他没有欺瞒之心。
我随手把那融得只剩下台座的烛台扔到一边,便盘膝坐了下来。
“说吧。”
叔公大点其头,一个劲地说:“俺说,俺说。”
却半天不见动静,我皱起眉头,沉声说道:“你倒是说还是不说。”
“俺说俺说,只是俺在想从何说起。”叔公苦着脸说:“只是先生,请您务必不能把今晚之事说与第三者知道,否则俺一样没好日子过啊。”
“行了,我答应你就是。”我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那俺就说了。”叔公吞了一下口水,压低了声音说道:“方才那女鬼,一定是红娘无疑,俺认得她那套衣服,即使几十年过去了,俺一样认得。”
我一听来精神了,果然如小夏所说,那女鬼便是红娘。
“在三十年前,红娘是俺们排水最俊的女娃,不知有多少人家踏破了她家的门槛,就为了和她提亲,但最后,她却相中俺们村里一个叫木生的螺夫,木生早年丧妻,独自带着一娃桑儿,父子俩相依为命,日子过得清苦,但还不至于熬不下去。”叔公舔了舔嘴唇继续说道:“也不知道红娘看上木生哪里好,她时不时会到木生家烧个饭,逗一下桑儿玩,渐渐的,村里传出了闲言闲语,红娘她家要把她嫁给别家,这娃也是烈性,竟以死相逼,最后,红娘家逼于无奈,只得把她许给了木生。”
我听得暗暗称奇,想那三十年前,别说这乡下小村,即使是城里,也依然是封建思想统治着一切,这红娘倒是一敢爱敢恨的人,竟能顶着村里的谣言飞语,坚持和那木生走在一起,就不知道这样一个烈女子,又是如何会成为今天的嗜血女鬼。
叔公说到此处,稍停了一下,像是在缅怀当年的岁月,只听他长长一叹,感概地说道:“本以为红娘和木生这一缔结良缘,这事也就结了,谁知道他们不成亲还好,一成亲就坏事了。”
“怎么说?”我连忙问道,心里的直觉告诉我,这婚事怕是出了大问题。
“那天成亲,木生在村广场里摆了好几桌酒菜,怕是把他所有的积蓄都拿了出来吧,村里去给他捧场的人也不少,那一天,直喝得木生醉得找不着北,最后还是众人把他扶回了房子,那一晚本来是春宵片刻值千金的洞房花烛夜,却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是,新娘子红娘大半夜的突然从屋子里奔出来,一个劲地哭个不停,大家问她什么事,她却又不说,最后大伙都觉得不对了,便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