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的世界潺潺流水,黑暗中孕育着一种寂寥,水滴从石钟乳上垂落,水花飞溅,发出叮咚空灵轻响。潮湿的岩壁上蕈类长得密密层层,有一些是灰白色的、发着荧光,淡淡的光辉勾勒出一个地下洞窟的轮廓,一层淡淡的雾气弥漫在洞穴之中,漂浮在一个圆圆的地下湖之上。 法师拖着沉重的身体,一只手支撑着湿润的地衣与苔藓一路走来,留下一串沉重的喘息声。长长的兜帽有气无力地垂下,下面一张如同漂白之后的纸一样苍白的脸,鲜血划过他的脸颊,黯淡无光的睑光显得更加的疲惫起来。 法师走到湖边,终于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黑色的长袍浸在水中,血水一圈弥散开,深色的。过了好一会,法师才咳嗽着爬起来——头发,胸口全一片湿漉漉,一条醒目的伤口从他的左肩延伸至小腹处。他用手捂住嘴,努力抑制住爆发出的咳嗽,再放下时,手心中全是刺眼的血水。 法师淡淡地笑了一下。 他翻过身靠在冰冷的岩壁上,用手在空中划过一个并不存在的法阵。“Datoh,bttodar var……”法师每念出一个咒语,指尖就会留下一个光点,最后他将法阵映射成一道通向异界的巨门。在那道门之后,寒风呼啸,冰霜刺骨,冰风像是刀刃一样刮过万丈峡谷,造出一片晶莹的冰川绝壁。 一座冰雕一样的人在门的那一边,覆满白霜的长眉下是一双沉思的眼睛。它宽厚的嘴唇紧抿着,冰削成的鼻子微微塌下去,构成一副警惕的表情。它仔细看着法师,目光中闪烁着:“尊敬而强大的法师,你又一次召唤我有何吩咐?” 法师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个惨淡地笑容。 “达尔肯,下午好……”他嘴唇动了动,说:“我自知死期将至,但在那之前有一件事托你完成。而作为报酬,我将告诉你那个秘密……极寒之冬山脉。” 风冰精眉毛一扬,它从巨门中走出来,来到这地穴的环境之中,深深地向法师鞠了一躬。 “强大的法师,我很乐意为你效劳。”冰雕一样的人用缓慢的语调说道。 法师咳嗽了两声,嘴角带出血来。 “强大?”他摇摇头,虚弱地说:“丧家之犬而已。” “泰沙克,世间万物皆是存在的一种形式,”风冰精用手在自己冰雕一样的身体上移动着,划过几枚冰冻的符文,停留在其中一枚上:“我知道有一种法术可以让你死而复生,以另一种形态回到这个世界上。” 法师沉默了一会。 “或生或死,又有何不同……?”他咳嗽两声,伸手一点。风冰精一层覆冰的表面下立刻多了一行奇异的文字,法师说道:“达尔肯,这些文字是埃拉人的遗产,它们之中包含着一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