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冥厄之塞的将尹却嫌他将事情闹得太大,不但无赏,还削了钟离眛的职位,从卒长掉到了两司马。钟离眛并无怨言,他只希望,他们这批人冒死入秦打探回来的边县军备、道路、虚实,可以在反攻中派上用场!
然而面对这个刺头属下的请战,冥厄之塞的将尹却只是轻蔑一笑,让人将钟离眛乱棍打了出去。
“古者吴阖闾教战七年,奉甲执兵,以孙子、子胥为将,奔三百里而舍,入于冥隘之径,战於柏举,遂一举夺取郢都。”
钟离眛对着来安慰自己的同僚叹道:“若是将军能效仿当年的吴军,出冥厄,夺随、唐两地,而后直下江陵;水师走云梦泽西进,屈氏之兵出青阳,逾过大江逼近江陵,则郢都可复,南郡可得!”
众人面面相觑,但都觉得这不该是他们该过问的事情。
钟离眛见众人不为所动,只得狠狠地将拳头打在墙壁上,有些沮丧地说道:“岂能首鼠两端,战和不定呢?如此一来,不但失去了先发制人的机会,恐怕还要反被秦国所制啊!”
“秦国和楚国又开战了?”
七月初,在得知这个消息后,本来已经走在回家路上,却突然得令,要求他们重新回到陈留待命的戍卒们,顿时炸了锅。
当得知楚人攻击的是南郡时,来自南郡各县的众人更是发出了阵阵惊呼。
“是南郡出事了!?”
“楚人打了哪个县?”
幸好稍后他们又收到了后续消息,原来,只是在大江以南的一起边境摩擦,没有大打,楚人围攻的也只是潺陵县,战火并没有烧到他们的家乡安陆。
众人纷纷松了口气,季婴乐观地笑道:“既然只是小冲突,或许过几日便消停了,吾等依然能回去。”
于是众人唯一剩下的苦恼,便是耽误这么多天后,他们可能要错过家里的秋收了。
唯独黑夫觉得,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在众人再度舒了一口气,开始憧憬归期时,他默默地挤出了人群,回到营帐内检查自己的兵器甲胄。
剑是老友,需要时时磨砺,哪怕是青铜剑,也要用皮革磨蹭,长期不用的话,很容易起铜锈。
这时候,利咸却掀开营帐走了进来,正好看到了黑夫在擦拭兵刃。
“大夫,是不是觉得此事没那么简单?”
利咸是黑夫属下里办事最细心的,经常能提出一些小建议,他也觉察到让他们原地待命的命令有些不寻常。
“我的确觉得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