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位百将的勇气,并站起身来,观察城下那群枕着盾牌,睡得横七竖八的巴人。
“百将,看到那最前排的赤色楚旗了么?”
百将颔首,黑夫笑道:“那里有百余楚人甲士,大概就是让这些巴人叛秦附楚的使者所率。昨夜他们没有参与进攻,一直在休憩,今早却在盯着城内动静,可见对方是有防备的。”
百将还是不甘:“我听闻左兵曹史在去年时,曾以数百之师,攻两千楚军,一举击溃,今日城内有千余人手,为何不效仿当日呢?”
黑夫摇了摇头:“彼一时此一时,不可同日而语也。你说我有千人可用,可实际上,九百青壮能用于守城,却无法用于野战,能出城击敌者唯百余县卒而已。”
“现在形势是,敌方未能一鼓作气,如今二鼓已衰,恐怕再也没有昨日的气势了;我军则攻之不足,守则有余,这时候守住一日一夜不难。若是贸然出战,或会失利,一旦失利,便会导致人心不稳,反倒助长了敌方士气。”
说了那么多,其实黑夫心里想的就是,当时他带的是后路断绝,只想干翻楚人然后回家的一帮哀兵,其中还有自己亲手练出来的兵吏,当然不虚了。可现如今,带着这些没有经过长期训练的夷道青壮出城,和骁勇的巴人野战?黑夫自问还没疯狂到那种地步。
若是小陶、东门豹、利咸、季婴,甚至是已战死的槐木都在这的话,黑夫或许立刻带人出城突击
“吾等会出城击敌的。”
他不想打击这百将的热情,说道:“等时机到来时!”
“在何时?”百将十分期盼。
黑夫回过头,越过小邑的里闾街巷,看向了夷道北城墙。
“援军抵达之际,就是吾等反击之时!”
正如黑夫所言,巴人虽然在头一天时兴致很高,显得骁勇无比,但第二日就萎靡多了,不仅攻城时被城头射了两拨箭后,就丢下几十具尸体草草后退,连那些后面的人,歌舞也跳不动了。
虽然那巴人君长樊禽连杀数人,却无济于事,到了下午时间,黑夫他们在城头甚至还看见,两支数百人的队伍擅自脱离了大部队,往北撤离。
毕竟是临时凑合起来的几个部落,事情若顺利,还能精诚合作,事情若不顺,就会作鸟兽散。
想必那赤色楚旗下的楚国使者,看着这一幕也很无奈吧,巴人擅长于山林作战,也可以当做“陷队之士”去搅乱敌方阵列,可攻城他们是真的不行。
第二天无惊无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