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的,说得有鼻子有眼,也有同僚向同为县曹吏的衷打听过,衷当时糊里糊涂地承认了,谁料现在却又矢口否认。
虽然县令等人心中有些不快,但他们对黑夫家巴结还来不及,岂敢得罪?便一起骂着那“谣言”之人,和衷推让了一番后,只得带着礼物铩羽而归
将门外众人打发走后,衷这才松了口气,让门客将大门紧紧关上,自己回家里向母亲复命。
今日还真是他母亲的寿辰,正堂张灯结彩,到处都是忙碌的奴婢,衷经过时,都恭敬地朝他行礼。
家里原本没这么多规矩,都是仲弟的妻子来时那半年立下的,最初时衷过不惯这人上人的生活,慢慢地也习以为常了。
“老夫人在哪?”
到了后院,母亲平日最喜欢待的菜圃却不见人影,衷便问给田浇粪的隶妾,被告知可能在鸡埘处。
衷只能到了养了上百只鸡鸭的鸡埘旁,果然看到了母亲,她依然穿着一身简朴的葛布衣,手里捧着一个簸箕,将菜圃收集来的烂菜叶和着谷米麦糠撒给小鸡吃,一边撒,还一边露出了慈蔼的笑
“母亲。”
衷连忙过去欲抢簸箕:“这些事,让下人做不就行了!”
“下人下人,你如今便当自己是上人了?”
母亲却一抬手,不让他碰,又问:“门外的县官走了?”
“好不容易才劝退的。”
衷苦笑:“其实他们来向母亲拜寿,也是一番好意。”
“好意?我可受不起。”
老太太却越老越固执,撇嘴道:“几年前,老妇我随便见了一个乡啬夫,都得下拜顿首,如今要县令这些大官来给我磕头祝寿,不是要折杀老妇么!到时候,到底是该我拜他们,还是他们拜我?”
衷不以为然地笑道:“和仲弟郡尉比起来,县令也算小官了,再说了,长者为尊,当然是他们拜母亲。”
他虽然是老实人,但水涨船高,现在他们家的地位,与过去大不相同了。
“是啊,那些人之所以来巴结,就是因为他们官比我家仲子小。几年前我家住在穷闾里时,怎不见他们去拜寿?”
黑夫母亲眼睛虽然不好使了,心眼却还明亮着。
她指着地上啄食的鸡道:“鸡每日要吃许多次,我之所以不让隶妾来喂鸡,因为她们嫌麻烦,懒得多跑,就放了很多谷米菜叶。鸡愚笨,哪里管饿与不饿,只要面前有,就埋头猛吃,结果撑死了!”
“人就像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