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子!”
申生差点咬碎了钢牙,莱生家贫,勉强交得起束脩。但早在半年前,他就被人发现,竟在偷偷学习秦字,大概是想要出仕做官,混口饭吃,当时被申生等人斥责了一番,莱生只得认错。
但那一日他们纠集众人,一同到乡校击鼓时,莱生却借口腹痛,不知所踪,原来,他这么快就改换了门庭,进了公学,做了官府的狗!
读写前三的人念完了,接着是听说,听说最佳的人,则是高密县晏氏的子弟,晏华。而之后两人,居然也是旁听过浮丘伯讲课的弟子!
申生气得哇哇直叫:“彼辈非齐人也!吾等可鸣鼓而攻之!”
但申生的愤怒,很快就被鲁穆生低沉的话语给浇灭了。
“夫子为了救吾等性命,不得已做了官府的县三老,既然夫子也屈从了,弟子们有何理由不唯强是依呢?”鲁穆生脸上,满是悔意。
家境较好的白生等人,出狱后将自己关在家中。家境不好,需要靠知识换饭吃的弟子,除了投靠官府,混一官半职,或者为以后合法教授私学做准备,又能做什么?
申生哑口无言。
没错,胶东虽大,却已经容不下一张自由的书案了!
这时候,市人越聚越多,纷纷议论,每当一人的名字被叫出来,他们就附和地喊几声好。
一开始声音零零散散,毕竟在胶东人眼里,说秦言写秦字,并不是什么光荣的事。
但到了后来,当郡守黑夫、祭酒萧何出现,身后还跟着两个捧着木盘的书吏,众人便一下子兴奋了起来,叫好声也越来越大!
普通人其实不关心谁得了第一,他们更关心,官府到底会不会履行半月前的诺言,给得第一的二人发五十两黄金!
“那可是五十金啊,换成米,够一个八口之间吃一年!说秦国话说得好,字写的好,真就能轻易得到么?“
所有人都心存猜疑,外乡之人不可信,这是胶东人共识。
但官府没有让他们失望,唱名结束后,郡守黑夫亲自出马,大声宣布,官府半月前有言在先,考试第一的两人,即刻领赏,决不食言!
说罢,他回身一揭书吏捧着的木盘,红布之下,赫然码着一排金饼,在阳光下灿灿生光!
“啧,还真是金子!”
“也许是铜”
有人小声嘀咕,在他们看来,秦吏都苛刻凶恶,每年都只知道催租税口赋,逼他们离开家门,做各种各样的苦役,修路挖渠筑墙,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