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有往,各取所需,你若与我说说,汝等方术士的打算,我便告诉你我的目的。”
“我?”
安期生完全不似芝罘岛上的神仙模样,无奈苦笑:“你见过我几欲丧命的场面,我只是一个故弄玄虚,假装仙人混口饭吃,但这谎话却越说越大,最后不得不继续演下去的老朽。”
“不止是你。”
蒯彻却问到底。
“卢敖、韩终、侯生、徐福等辈,他们接近秦始皇帝,又有何目的?”
安期生沉吟了,方术士事败,被杀的被杀,逃亡的逃亡,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侯生一心长生,贪的是皇帝的资助财富,让他炼成真丹;韩终乃韩公族,本就和郑国一样,乃韩之间谍,欲为韩复仇,只是迟迟没找到机会动手;徐福是个独善其身的人,他希望诓骗皇帝,带着童男童女远走海外,他日不失为一方诸侯”
虽然这个群体聚拢在一起谋划,但他们的目的,却各不相同。
“至于卢敖?”
安期生饮了一口酒,笑道:“卢敖此子倒是野心不小,他希望能以方仙道迷惑皇帝,进而控制他的言行,远离群臣,变成真正的孤家寡人,只听方术士之言。如此,他便能摇身一变,成为国之大巫,以替皇帝求仙之名,掌控权力,操持天下!”
“隔断皇帝与群臣,从中取利?野心当真不小,只可惜,汝等棋差一招,在胶东功亏一篑。”
蒯彻对方术士不乏嘲笑,安期生则盯着他:“我说完了,你呢?你的图谋,恐怕也不小吧!”
蒯彻叹息道:“我哪有什么阴谋,只不过是听闻公子扶苏一路上来,与兵卒同衣食,深得士心,哪怕是对秦恨之入骨的赵人,也不得不承认,这位公子颇为仁慈。”
“我以为扶苏胸有韬略志向,在故意收买人心,便去见他,若可辅,则进言兵略,博得他信任,留在其身边,作为其谋主。以我所学的奇策异智,因势而为资,据时而为画,此横之能也;扶急持倾,转危为安,运亡为存,此纵之能也。以纵横之术,助他在夺嫡之争中脱颖而出,为帝王,也算不负平生之学。”
蒯彻学的是纵横之术,一个曾经显赫一时的学派,但在秦朝一统后,彻底没了用处,日渐衰微。
“但见到他本人,听其言谈,我才发觉,此子真乃朽木粪土,不可为器,不可上墙!与兵卒同衣食,不是什么收买人心,而是妇人之仁,没怎么讨好赵卒,却让秦卒难堪。”
“更愚蠢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