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说话,破虏则比较大条,挣扎着想下来,说道:“母亲在里面,陪着外祖。”
黑夫将他俩抱到温暖的室内,将沾了雪的大氅扔在门边,进了里屋。
这时候,叶子衿也听闻黑夫到来,从病房中走了出来。
黑夫一瞧,这还是他那丰腴的漂亮老婆么?几个月不见,下巴尖得像锥子,瘦得让人心疼,头发未曾疏理,不知熬了几夜没睡,完全是硬撑的状态。
黑夫也好不到哪去,为了赶时间,他几天没洗澡,身上臭烘烘的,两颊给冻得通红,头发也被风吹得乱七八糟。
遇到这种事,哪还有什么体面矜持,只剩下狼狈。
“良人来了。”
但叶子衿的声音,却依然坚定,没有一看到黑夫就扑过来痛哭流涕。
只因父亲病重时,她便是这个家的主心骨,她若垮了,谁来主事,外面那群伸长了脖子,希望天上掉馅饼的亲戚么?
黑夫过去抱住了妻子,用强壮的双臂环住她瘦削的背,在耳边轻声道:
“我来了,都没事了,都没事了。”
独自支撑许久的叶氏,终于忍不住在黑夫肩膀上啜泣了一会,但很快她就擦干了眼泪,对黑夫道:
“父亲快不行了,他一直念叨的事,便是想见良人最后一面!”
叶腾久病半年多,咸阳各类医师将叶府门槛都踏破了,秦始皇甚至派太医令夏无且来给他诊治,然而都无济于事。
烛光映照下,昔日的强势老头整个人形容枯槁,呼吸微弱,眼看就要灯枯油尽。
当他艰难睁开眼里,就看到了榻边的一团黑影。
“妇翁。”
黑夫凑了过来,叶腾却又疲倦地闭上了眼,他只能轻轻地唤道:“妇翁,是我,是黑夫,我回来了!”
隔了良久,叶腾才再度睁眼,瞧了黑夫一眼,胡子一抖一抖地说道:“是黑夫啊,难怪不管我睁眼闭眼,都这么黑!”
黑夫哭笑不得,这叶老头,都什么时候了,还有时间埋汰他,却听叶腾问道:“子衿呢?”
“妇翁,方才就是你让子衿出去,说是有话要单独对我说。”
黑夫十分无奈,看来叶腾真是病糊涂了,这样的对话,一刻前已经有过一次了,等他安顿妻子在外休憩,再回到病房中时,发现叶腾有睡着了,他只得在这坐了许久。
“是这样啊”
叶腾叹了口气:“老夫到底要与你说什么来着?嘿,想不起来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