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秦始皇下了死命令,百越一日不平,南征的将士就不能回家!
于是,十几万人,无奈地在前线超期服役一年又一年,这也就罢了,贾和处置失当,一味严刑惩处,无疑点燃了全军的愤怒,这才逃亡闹事不断。
即便黑夫是主将,也没有权利,将兵卒徭役放归啊。
“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黑夫笑了笑,似是有了主意,让利仓去通知将军贾和,以及诸校尉来这开会,而后拉着子婴,低声说了几句话。
子婴面露迟疑:“真要如此?”
黑夫话语不容置疑:“只能如此!”
“监军乃是皇室贵胄,陛下之侄,公子王孙之长!”
半个时辰后,等贾和及四名校尉到齐后,黑夫也不提别的,先吹了一波子婴,简直将他说成是秦始皇帝在南方的耳目、眼睛,让将尉们心生畏惧。
稍后,黑夫又按照程序,出示了鎏金的虎符,以及文书、节杖,表明自己号令三军的权力。
他转述了秦始皇帝两年平越的意志,肃然道:
“欲平南越,必固三关,如今阳山关戍卒徭役反叛,岭道断绝,当立刻收复,但我听闻,军中士卒颇有怨心,难以驭使,诸君以为,当如何处置?”
贾和浑然没当回事:“君侯,兵卒些许小怨,罚之即可。”
“罚?”
黑夫摇了摇头:“兵法云,卒未亲附而罚之,则不服,不服则难治,眼下兵卒思归,与将吏离心,单纯重刑惩处,恐怕不妥啊不过贾将军说得没错,为了正军心,罚不可逾日,有些人大败而归,却遮掩战绩以逃惩罚,已经很久了”
他的声音变得急促起来,将手里的军符一掷,喝令道:“二三子,将贾和拿下!”
说犹未尽,屋舍内,便走出二十余人,为首的是桑木,身后均是黑夫在安陆时精挑细选的亲卫,身着甲胄,手持利刃,把贾和横推倒拽,恰似皂雕追紫燕,浑如猛虎啖羊羔。
贾和有些发懵,大呼冤枉,其余四名都尉也面面相觑,颇为心惊。
已被黑夫说服的子婴却站了出来,肃穆地宣布道:
“军法有云,夫将自千人以上,有战而北,守而降,离地逃众,命曰‘国贼’。身戮家残,去其籍,发其坟墓,暴其骨于市,男女公于官。自百人以上,有战而北,守而降,离地逃众,命曰‘军贼’。身死家残,男女公于官。”
“贾和身为裨将,统辖兵民四万,却弃军先遁,丧师数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