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过的,要带你们回家!这承诺,至今未改!”
“但,我之所以敢只身南下,还有一个原因!”
四人都看向黑夫。
“汝等,还记得在湖阳亭,在户牖乡,在蕲南战场,还有在这豫章的事么?”
“都记得!”
小陶、利咸、季婴重重颔首,东门豹也大声道:“怎可能忘!”
那是过去十五年来,他们一步一步,携手同行的足迹,虽然现在,黑夫已经一步迈上了帝国的半山腰,而他们尚在山脚。
黑夫让众人聚过来,动情地说道:”在这些地方,吾等面对的敌人各不相同,或是贼寇盗匪,或是魏国武卒,或是楚军精锐,或是荆邦余孽“
“但相同的是,不管在哪,汝等都是最值得信赖的乡党,是可以将背交给对方的袍泽!”
他握紧自己的拳头道:“在冒着风雪南下时,我告诉自己,只要有东门豹、有利咸、有小陶、有季婴,只要有你们,只要吾等能够重聚,那就如同五指合成拳头,就没有做不成的事!只要吾等齐心协力,就没有斩不了的敌酋,灭不了的邦国!”
“然也!”
四人动容,纷纷将手放了过来,与黑夫的拳头,堆叠到了一起,齐声道:
“吾等,愿为亭长披荆斩棘!”
重新汇集了旧部,安排好前后诸事,就在黑夫抵达南昌县,准备挥师东进时,作为“督邮”的季婴,却给他送来一份来自咸阳的信。
是叶子衿的家书,里面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家常里短,从她为叶腾守完墓,到回了一趟安陆看望黑夫他母亲,最后又带着两个儿子,以及陪在身边的侄女小月,去咸阳居住。
这一去,是作为人质。
她废了很多纸墨,描述了骊山的新景,说了渭南街的繁荣,已风靡都城,香气扑鼻的面食小吃,还有上林苑那一大片新宫殿的雄伟,以及孩子们初到咸阳后的种种趣事:来自西域的新奇瓜果,高鼻深目的异乡客商,还说这座城市变化太大了,难以适应:“吾等如陋乡之子入城。”
直到最后,她才轻描淡写地,告诉了黑夫一件政事。
黑夫眼睛扫过那几行字,顿时闪过一丝惊诧:
“陛下,换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