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棠就摔了下来。
“长史,出了何事?”司马鞅上前扶起甘棠。
“宛城叛了!”
甘棠红着眼道:“吕齮,降黑了!”
王贲毕竟不是诸葛,没法算无遗策,更不能留一锦囊给司马鞅、甘棠说:“我死之后,xx必反。待其反时,汝与临阵,方开此囊”
自然,也更不可能有人忽然跳出来,斩吕齮之首。
倒是司马黑夫,此时已将大军五万,旌旗招展,大出江汉,兵临穰县(河南邓州市)自从江陵之战后,黑夫怂了大半年,好久没这么意气风发过了。
为人主君的好处就是,你自己其实不必事事皆知,每当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自然有文士谋臣站出来,为你科普。
此刻,随何便指着远处被北伐军重兵包围的穰县侃侃而谈:
“穰县本是古邓国之都,邓国曼姓也,公女邓曼嫁与楚武王,生楚文王,鲁庄公六年(前688年),楚文王伐申经过邓国,受到了邓侯的招待,邓国大夫曰,亡邓国者,必此人也,何不早图?邓侯不听,以为楚文王乃妹子,不会对邓国不利。但第二年,楚文王已灭申,遂伐邓,将其灭亡。”
这是南方版的假虞伐虢,不过邓国灭亡不冤,这里是宛城与襄阳的中点,又是前往武关的捷径,楚国当然要夺取了。
黑夫立于戎车之上,眺望穰县西方,能瞧见隐隐约约的山丘,那便是所谓的“邓林之险”。
于是渐渐地,到百年前,汝颖以为险,江汉以为池,限之以邓林,缘之以方城,再加上宛城的优良铁器,就成了楚国北方防线。
“而如今,随着宛城投降,共敖绕后,助我包围穰县,邓林也唾手可得,昔日全楚时的北方五地,除了汝颖外,都已握于我手了”
黑夫没有骄傲,旁边那大半年前就曾劝黑夫“称楚王”的老儒随何,却莫名其妙感慨起来。
“此地确实是南北必争之地,但并不富庶,赋税远不及泾阳、新城,当年穰侯封食邑于此,是想要为国守要害之地么?”
穰侯便是魏冉,秦昭襄王时秦相。
黑夫漫不经心地回答道:“或许,那时候的穰侯尚且忠诚吧。”
“但到了晚年,就只想着为自己广陶丘之封了。”
随何却不依不饶,叹息道:“但老臣以为,魏冉援立秦昭王,除其灾害,荐白起为将,南取鄢、郢,东属地于齐,而秦所以东益地,弱诸侯,使天下稽首而事秦,魏冉之功也。其功,远高于范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