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大夫人送来西院,伺候大少奶奶和大少爷的。说白了,咱们都是做奴婢的,你用这样的语气跟咱们说话,可使不着!”
说这话的是老秋家的,老秋是门房上的管事。老秋家的曾是姬大夫人手下的红人,与元嫲嫲二人一同侍奉,这在侯府中的位份自是非同一般,素日里下人们都敬着,也老喜欢倚老卖老。
听了这么个外来的婆子这般的语气,心里自是不忿。
姜嫲嫲原本是归明月手下做头面首饰的大师傅,做起手艺活来,那是没话说,但是要说在内宅里勾心斗角,心思和嘴就都够不上了。
“嗤!”俏生生立在归明月一侧的银坠儿冷笑一声,说道:“既是大夫人送过来伺候人的,便该有伺候人的自觉。姜嫲嫲是我们这西院的一等嫲嫲,是贴身伺候大少奶奶的,其他人等,不管您以前在别处是个什么位份,在咱们西院,您都得尊称她一声姜嫲嫲。您要是不服,咱们西院也容不下您这尊大佛,改日禀了大夫人,还请从哪里来回哪里去。”银坠儿素日里冷颜惯了,便生出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势来,就连在归明月面前有时没大没小的金锞儿和玳瑁,见了她都有些打怵,不敢造次。
老秋家的被她这一顿抢白,在众人面前下了面子,正要开口怒骂。
只听大少奶奶的茶盏“啪嗒”一声,搁在桌上的茶盏声音不轻不重,但是正好将老秋家的一腔怒火给浇了个透。
对上归明月那双凉飕飕的斜风凤眸,老秋家的心里也是生了些畏惧。
昔日归明月在商场上也算是杀伐决断,今日面对这个帮子,心思各异,各怀鬼胎的下人们,心里知道此事急不得。
“既然都不说自己,那就说一说别人,说说你觉得会是谁偷了我库房的宝贝,素日里你们都在一处,有人行窃旁人是不会一丝蛛丝马迹都察觉不到的。”归明月喝完了茶,欠了欠身子,金锞儿将一个秋香色的绣芍药双蝶引枕给塞到黑檀木雕花椅子上,归明月顺势斜依在上面。
归明月的姿势慵懒、随意,甚至带了一丝闲适,但是底下的丫鬟婆子们没有一个敢松一口气,只因着甭管这大少奶奶坐的有多悠闲随和,只是眼神里全是杀伐决断之气。
姜嫲嫲感激的看了一眼坠儿姑娘,挺直了身板,拿手指一指,说道:“这位姑娘,你先来说。”
被指出来的恰好是老秋家的闺女,凝香,因着自己是家生子,爹娘又是大夫人面前的红人,所以这位凝香姑娘性子历来是骄纵了些。
“我,你为何要让我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