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到春日,但是在北疆的莽原上,确还是一片萧瑟清冷。尤其是到了夜里,风烟乍起,铁马冰河。
“将军,驿站附近的兄弟截获了一封信,是夫人的来信。”一脸胡茬的大汉拿着一封信进了帐来。
这是扎在荒原背风处的一顶帐子,在它的周围,还有十数顶这般不起眼的帐子。
帐中坐的赫然便是“消失”了的姬云逸!
经过数月的战场征战,遭遇阴谋被陷害,假死,率部逃亡,潜入敌营活捉敌军数人,受伤……步步惊险,步步九死一生。
此时的姬云逸依然不复昔日的光鲜,嘴巴上生了硬硬的胡茬,一向光滑的面庞也变得更为粗粝黑峻,刀刻的面部轮廓更为锋利,眼中却比往常更多了几分坚毅之色,人也更为成熟了。
拿到信的时候,姬云逸顿住,良久才缓缓打开信来。
看到信中字里行间的思念和无助,姬云逸渐渐收紧了拳头,眸中的蕴含着巨大的阴郁情绪。
原来月儿有了身孕!
月儿有了身孕!
“来人,备马!”姬云逸挣扎起身,并低声喊道。
“将军,您的伤……将军切不可冲动,如今的京城去不得,您都忍了这么久了,不能功亏一篑啊。”副将劝阻到。
“月儿她有了身孕!我不能让月儿一人在皇宫中!”可胸前的伤让他还没等站起来,后又重重的跌坐了回去。
他竟猜测不到,皇上这次为何还要将月儿拘在宫中。按说他已经安排人将证明他清白的证据交到了他的手中了,那么此时该是放月儿出宫的时候了。
莫非他是想激自己出现?
可是他明明知道,那人一日未伏法,他便一日不能出现在京城。
姬云逸脸色阴沉,因为猜测不透。他与这位皇帝可以说是相交甚笃,他为皇子的时候,他了解他,但当他登上那至高至尊之位,所思所想的必然会变。
姬云逸不敢保证他还是之前自己认识的他。
是以他焦急,他心疼,这些时日里,他时时都在担忧他的月儿。
“将军,喝药了。”
一个穿绛红色的女子,掀开了帐篷的帘子进来。
“放着吧,以后熬药的活不要自己做了,你怀了身子,也该好生休息才是。”姬云逸望着她微隆起的腹部,温声说道。
“将军……”江红妆有些受宠若惊,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只怯怯的发愣着。
随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