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的信入宫求见皇上,她势必要让那个父亲知道女儿的近况,至于下一步如何,且看皇上如何。
九月有十五天授衣假,是以皇上并不忙于朝政。皇上知她求见,允她进殿。哪知高世曼拿出信还没递至皇上手中便已屈泪盈眶,皇上一愣,并未多言,见是襄城来信,立时便拆开来阅览。
他越看心越惊,拳拳父爱化作一腔悲愤,他强抑着拍案而起的冲动,咬了咬牙看向正在低泣的高世曼。
“别哭了”,他柔声道,面前此人,不仅仅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她是朝臣,是爱将之妻,更是爱女投契的玩伴儿。
高世曼抽了抽鼻子,瞪着皇上,她对这个襄城的父亲,心中是有气的,她知道她即便表现出对皇上的愤怒,皇上也不会怪责她,说不定会更喜欢她。权倾天下如皇上,试问有谁比她更肆意在皇上面前表露出真性情?
石磊磊以奇胜,木森森而耸秀。
她,本就与众不同。
皇上心情很低落,见她瞪着自己,反觉得心情好了不少。看着她眼中的嗔怨,紧抿的倔唇,皇上搓了搓自己的嘴巴,他真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才好。
赞普冷落襄城至斯,不能不说他没将大夏王朝放在眼里,更没将他这个皇上放在眼里,可人家远在天边,他徒叹奈何,他不可能冲冠一怒为襄城,更不可能现在就挥师西去,马踏辽原。
高世曼见他不语,趁着心中怒火未散大胆道:“皇上,区区夷狄,何敢欺我大夏?襄城是皇上掌上明珠,如今明珠暗投,于心何忍?我……我要杀了赞普!”
皇上心下感动,有友若此,一生无憾,然而这不过是戏言罢了,杀了赞普,他也想啊,谈何容易。
“世曼,赞普是吐蕃之王,犹如大夏之朕,你何德何能,能杀了他?”皇上心中暗叹,嘴上却再温慈不过。
“皇上错矣!您乃我泱泱大夏之主,率土之滨,莫非王土。赞普不过弹丸之地弱主,吐蕃无非暂时孤悬蕃外,迟早天下同气连枝,他也必将沦为皇上膝下之臣,此为天意,天意不可违,何故长他人志气,灭我大夏威风?”高世曼心中有气,说话便很是直接,怕个鸟?她不信皇上此时不想拍死赞普,弹压捭阖。
皇上一愣,随即咧了嘴笑了:“世曼,是彦堂在你面前多有龃龋吧?”
高世曼也是一愕,脑子里迅速打了个筋斗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还别说,这话还真不是沈立行说的,她不愿正面回答,于是又拿出了蛮缠的劲头对付面前这位天下至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