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欣走出医院后,寒冷的空气迎面而来,好像不能呼吸。
心真的好疼,即使身边有这么多人陪着,但还是止不住的痛,是因为,自己对北堂澄的感情最深刻么……?
怎么会,不能呼吸了……
陈玉欣感到脑海一阵空白,然后晕了过去,她好像感到有谁接住了她,是一个很温暖的怀抱,至少,可以让她逃避一下现实……
林逸云抱住了她,心疼地皱起眉毛:“玉欣,偶尔脆弱一下不好么,硬撑着干嘛。”
“学姐,送她回医院吧。”某学妹体贴地说道。
“不,她肯定不喜欢那个地方,还是回家吧。”时年淡淡地说道,笑容里有着心碎。
“好。”林逸云邪笑着点头,但是他绿色的瞳孔里却透露出刺骨的难受。
他抱着她,和众人告别。
他轻轻地抱着她,医院里别墅不远,他就这样子把她带回了家。
……
当陈玉欣醒来的时候,看到林逸云笑容如花的坐在她的旁边。
她直起身,靠在身后的枕头上,说:“我睡了几天……?”
“三天而已。”林逸云满不在乎地勾起笑容,仿佛像是天使降临人间,她似乎看到了他背后展开的洁白羽翼。
“你陪了我三天?!”她惊讶地出声,这家伙不要命了?
“没事,只要看到你醒来,我就满足了。”林逸云轻笑着说道,声音却越来越弱,然后,他的双眼一闭,沉沉地躺在了她的身上。
“真是……”陈玉欣没好气地摸了摸他的头,她嘟着嘴,但是瞳孔里却是满满的高兴。
这个时候的他真的很淡然,他永远是那样,对所有人都是邪魅暧昧,给人若离若即的感觉,却又让人不能接近。
他的头……好烫。
“嫌我一个病人还不够,要把自己折腾病了。”陈玉欣浅笑地抱怨道,然后披了一件衣服,下床去拿温度计。
在他的胳膊里一量,四十度。
他顶着高烧陪自己了三天?!
“什么花心少爷,明明是一个感情的笨蛋!”陈玉欣心疼地把他扶到了床上,然后把冰袋敷在了他的头上,然后安心地坐在了床边。
虽然对于林逸云,她真的很感动,可是,她对他似乎也只有感激,没有爱……
之后,陈玉欣接到了蔡子幽的电话,他的声音还是冷漠如冰:“你好了些没?”
“恩,全好了。”她轻笑着回答,望着床上熟睡中的林逸云。
“多注意休息。”蔡子幽说罢就挂了电话。
陈玉欣望着林逸云,悄然笑道,她趁着林逸云发烧的这几天,想通了很多。
她并没有去北堂澄的葬礼,因为她怕看见澄后又绝望。
她没有去找艾美昔报仇,她觉得那样只会显得自己依旧不成熟。
她真的长大了,自己曾经的妖娆华美伤害了那么多人,到头来,也伤害了自己。
她也选择过逃避,可是最后却连连失败。
……总之,她和谁在一起都不会幸福,也许只有让林逸云,蔡子幽,曲静波,艾伦,赵岩零和时年彻底地遗忘自己,才能够解脱。
陈玉欣这么想着,走出了房间,来到静谧的窗台上,打了一个电话给北堂紫:“喂,小紫,我是玉欣。”
“玉欣,你怎么没来我哥的葬礼?”北堂紫的口气有些抱怨。
“呵呵,我怕我会痛哭,所以没来。”她很释然地说道。
“哦……”北堂紫若有所失地说道,“那你有事?”
“恩,能帮我订一张,今晚飞往奥地利的票子吗?无所谓到那里,越远越好,我的签证都办好了。”陈玉欣淡淡地交代道,口吻里有一丝不舍。
“玉欣,你干嘛?!现在不是好好的,去国外干嘛!”北堂紫的声音听起来很不满,还有着不理解。
“小紫,你不会了解的……”陈玉欣哑然失笑,她这样做的原因是——
哀默大于心死。
既然她承受不了这么多,心肯定也随之消亡,即使林逸云对她再好,蔡子幽对她再关心,曲静波……
她也不能给他们爱情,因为,她没有心。
“玉欣,可是这样我对我哥没有交代!”北堂紫继续说道,她试图劝陈玉欣留下。
“不,这样才能让所有人幸福,这不就是你哥的心愿?”陈玉欣淡然地一笑,唇边的笑如蔷薇般盛开后的绚丽,却又若即若离,让人感觉不到温暖。
“可是……”北堂紫还想说些什么,但是面对陈玉欣,她也无言以对。
“恩,那就这样,我会带着小提琴和我的心去好好静修的。”陈玉欣的声音轻灵,仿佛天使低低的呢喃。
“好,保重,你只要直接去机场那机票就可以了。”北堂紫说完,有些依依不舍地挂掉了电话。
陈玉欣走回房间,推着行李,最后安静漫长地望了林逸云一眼,也许,这是最后一次看他。
她低下头,转身,离开了林氏公寓。
她的背影彻彻底底地消失了。
第二天清晨。
当林逸云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蔡子幽,曲静波,艾伦,赵岩零,时年和某学妹都坐在了自己的身边。
他微微起身,绿色的眼眸里有着掩盖不住的惊讶,他邪笑道:“怎么,都来看我了?还是看玉欣?”
蔡子幽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说:“你还不知道么?玉欣不见了……”
“什么?!”林逸云的身体一震,他的瞳孔放大到了极限。
“我说,玉欣不见了。”蔡子幽很坚定地重复了一遍,声音听起来绝情而干脆。
“怎么可能?!”林逸云有些愤怒,吼了一句。
“昨晚我打电话过来看看学姐的病情,可是学姐没有接,然后我就打了个电话给你们,却都说没有看见学姐……”
某学妹轻轻地说道,脸上有着不安和沮丧。
林逸云突然感到世界空了,他苦笑道:“又离家出走?不会很远吧。”
艾伦摇摇头,他妖娆地笑着,笑容里却又诉说不尽的痛苦,他笑道:“呀,我们昨晚发动家族的力量找过了,找了一夜,把城市翻了个遍,都没有找到。”
“有没有问过艾美昔?”林逸云紧追不舍地问道,不可放过任何一丝希望,他深红色的瞳眸里轻闪幽光,仿佛想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严刑拷打都试过了,她跪着说没有,我看肯定没有了……”艾伦无谓地耸了耸肩,但是他的一举一动都透露出了难过。
好不甘心呵……林逸云扬起了最恶魔般的笑容,却有着最无奈的悲哀。
“要不要再去找找吧?”时年提议道,他难为地看着大家。
“去问问北堂紫。”赵岩零站起身,绚丽的眼里闪过坚定。
“好!”
某学妹便打了个电话给北堂紫,让她来一趟。
十分钟后。
北堂紫果然来到林氏别墅,她穿着优雅的小礼服,她高贵地笑着:“怎么了?”
“找你谈话。”林逸云的笑容更加邪魅。
“哦……?”北堂紫坐下来,把双手放在膝盖上,显得无比尊贵,“找我?”
“是的。”蔡子幽冷冷地默许,他的紫瞳里射出一道冷光。
“学姐去哪里了?”曲静波迫不及待地问道,他迫切地想从她的眼里找到一丝漏洞。
很可惜,北堂紫只是苦笑着摇摇头:“我不知道。”
“不可能!”某学妹坚定地打断,“只有你了!”
“我真的不知道……”北堂紫淡淡地回答道,这是她对陈玉欣的承诺,也是对她哥的承诺。
“别骗人了,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在撒谎,不管你表演的多么真。”
艾伦幽幽地笑道,冷不防地揭穿了北堂紫。
北堂紫抬起头,高傲地笑着:“是吗?哪有怎么样呢?我不告诉你们,奈我如何?”
“北堂紫,别太过分了!”某学妹拍着桌子,站起身,文静的她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
“是她自己选择离开的。”北堂紫很冷静地回答。
“是她自己选择离开的。”北堂紫冷静地回答,不得不承认,她变得成熟稳重了,不再是以前那个只会发火的大千金。
“那你为什么不阻止,她是学姐啊!”某学妹突然失去了控制,她的泪刷刷地流下来,她唯一重视的人……
“抱歉,我无可奉告。”北堂紫轻轻地抿着嘴,喝了一口葡萄酒,在光线下,紫色的液体摇动着,显得那么诱人。
倏然。
林逸云站起了身子,浅笑着对所有人说:“那么就结束吧,既然玉欣都已经离开,我想,这次是真的找不到她了,我们应该学会重新开始,放下那段过去。”
“可是……学姐她没有心死啊!”
某学妹不解地说道,目光里带着祈求,仿佛想得到肯定的回答。
“某学妹,你要知道,哀默大于心死。玉欣对北堂澄有太多的不定因素,她亏欠北堂澄太多,这一段感情,谁都无法涉足……”
林逸云好像是想通了,轻笑着说道。
“我要等学姐回来!”
曲静波坚定地说道,他绿色的水眸里水波流转。
“别太傻了,也许这一等,就是一辈子呢。”
艾伦靠着墙壁,样子慵懒邪气。
“艾伦,你说我傻?看样子,你也是打算等她,我们是同类人。”
曲静波看了看艾伦,又略带腹黑地笑了一下。
“彼此彼此。”
艾伦好像并不想再说什么,转身走出了别墅,寂寞的背影被光晕吞噬。
“大家回去吧。”北堂紫忽的开口了,然后站起来,走出了大门,顺便丢下一句,“你们这群人,都别太傻了,也许,她不会再回来了。”
“呵呵,小紫,你说得太简单了,因为你没有体会过。”林逸云淡雅地笑了,虽然一直对自己说,不要再等了,不要再等了,可是,心好像已经被她所带走。
所以,非等到她回来不可!
……之后,各自都怀着迥异的心情回到了家。
陈玉欣,到底会不会回来?
其实,这个问题真的不重要了,即使她不回来,这群人也会一直等着她,直到永远……
一年后。
在拥有音乐之都的奥地利,微光照在清澈的玻璃上,反射进音乐教室里。
陈玉欣正在给小提琴调音,身边是她的一位朋友——熙沫,是一位很可爱也很有音乐感觉的少女,和她还算谈得来。
“玉欣,你好认真哦。”熙沫坐在椅子上,两双眼睛睁得大大的,水汪汪的让人想亲一口。
“恩,要好好爱护。”陈玉欣一边擦拭着小提琴上面的灰尘,一边漫不经心地讲道,语调里满是温柔。
熙沫更加佩服陈玉欣了,在熙沫心里,陈玉欣是一个很完美的存在,虽然不知道她的身世和曾经,但从她被老师多次表扬后,熙沫肯定了自己的目标,朝她发展!
“对了,玉欣……”熙沫的语气突然软了下来,“你知不知道,蔡子幽要在奥地利订婚,蔡子幽就是那个很有名的音乐家的儿子。”
陈玉欣的手突然停了下来,但是她的头还是低着,阳光照在她银绿色漂亮的眸子里,却扑捉不到一丝光芒,黯淡无光。
“然后呢?”她总算抬起头,问道。
“婚礼就是明天……他十七岁,和夜氏企业的千金,夜莫雨,也是一个天才钢琴少女呢。”熙沫说这话时,脸上带着一些不舍和难受。
夜莫雨……
曾经那场盛世斯特和圣特亚学院的对决中,陈玉欣和她是敌人,虽然没说过话,不过可以看出来,她是那种不爱说话的女生。
而蔡子幽也是极为冷漠的,两个冰山撞在一起,会有好下场么?呵,估计都是被家族所压迫的吧,强强联手。
陈玉欣想到这里,又继续微笑起来:“哪有怎么样?”
“不,我的意思是……”熙沫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咖啡色的卷发显得尤为刺眼,她很轻地说,“我喜欢蔡子幽,我知道我没资格,但是我喜欢他。”
陈玉欣没有回答,手里却放慢了动作。
“他就像王子,我根本触碰不到的顶端。”熙沫突然仰起头,笑容变得灿烂大方,“但是,这次婚礼我要去参加,我要去告白,即使我没有机会,我也不想错过!”
不想错过……
陈玉欣的笑突然略带苦涩,她好像错过很多次了呢,而且,她已经决定要在这里安顿下来,所以她回答道:“那你加油,就去吧。”
“可是,玉欣,我没有底气,你陪我好不好……”熙沫装出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这丫头果然有诈!
“但……”陈玉欣很想拒绝,可是却想不出理由,总不能告诉熙沫,蔡子幽喜欢的是自己吧。
“那就是答应了!”熙沫孩子气地拉着她的手,“玉欣最好了嘛!陪我去而已,为我打气!”
“好吧,但是到时候你一个人去说,不要把我扯进去。”
陈玉欣无奈地摇摇头,老天保佑,希望到时候一切平平静静,熙沫就算告白,也不要引起太大的轰动。
否则,下场……
次日一清早,刚刚有一缕微光射入大地。
熙沫就兴奋地跑到陈玉欣家楼下不停地喊着:“玉欣,快点起床了,太阳照屁股了!”
躺在床上的陈玉欣被吵醒了,她无奈地笑笑,这小妮子也真是的。
她只好随意选了一件纯白色梦幻式的纱裙传上去,镜中的少女,银绿色的长发扎成马尾辫,甜美惊艳,那双不谙世事的浅绿色瞳孔里水波流转,配上白皙的皮肤。
果然,很完美。
陈玉欣为了配这条纯白的裙子,特地找了一串黑水晶手链。
等等,那个手链是……很久以前,林逸云给她买的。
她犹豫了很久,最终决定还是不带了,她要忘掉那段回忆。
于是,她走到楼下,看到熙沫像一只小兔一样幸福地说道:“玉欣,你总算来了,真是太慢了……唉,你穿得好好看哦,有那种贵族风度!”
熙沫在她耳边唠叨个不停,她只是清甜地笑着。
婚礼现场,是一座金碧辉煌的大别院。
有很多贵族名流人士已经到场了,陈玉欣认得几个音乐大师,只是她没有上去打招呼,否则就破相了。
她和熙沫找了个偏僻不容易被看见的位置坐下来,她漫不经心地环绕四周,心里暗想,林逸云他们有没有来呢……
不对,不要来最好!她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
订婚仪式很快就开始了,先是主持人在上面念着祝福俗套的台词。
随即,是双方的父母出来了,都是那种看起来很尊贵的人,熙沫在下面暗暗感叹道,陈玉欣反而显得很淡定,呵,她可是曾经的女王,就算是名人也要给她下跪!
算了,往事就不提了……
接下来,最重要的两位主角登场了——蔡子幽和夜莫雨!
两个人手牵着手走了出来,蔡子幽穿着白色的礼服,而夜莫雨穿着长长雪白的婚纱裙,正巧,陈玉欣穿的也是白色纱裙。
真是讽刺呵。
“哇,好帅啊!”
“是啊是啊,两个人好配,金童玉女,而且音乐都非常拿手!”
听到这个词,陈玉欣心里顿时被扎了一下。
金童玉女……
呵呵,如果她当年没有离开,那么握着蔡子幽的手的人应该是她吧,如今已经代替成夜莫雨了,那么林逸云,曲静波他们……会不会身边也有一个少女牵着他们的手?
想到这里,她的心猛然地痛了起来。
陈玉欣望着台上帅气绝伦,无可匹敌的蔡子幽,他紫瞳中依然洋溢着高傲和猖狂,看起来那么的倨傲。
他牵着夜莫雨,夜莫雨冷淡的脸上带着一点微醺,但是,蔡子幽的脸上却看不出喜悦,眉头微蹙。
这个婚姻,是因为企业的逼迫,只有两个企业联合,才能变得更加强大,蔡子幽很清楚这一点,他根本不爱夜莫雨,即使夜莫雨多么有才多么美丽。
他至始至终,爱的是……陈玉欣。
这个时候,主持人拿来了订婚戒指,如果带上去,一生一世不能拿下来。
那枚银色的戒指被夜莫雨拿在手上,她淡然地把戒指套进蔡子幽的那瞬间——一个温婉的声音响起来。
“筱大人,不要带上去!”熙沫突然站了起来,大声地说道,一下响彻了全场。
一道光线淡淡地洒在熙沫的身上,而旁边的陈玉欣往角落里靠了靠,生怕别人注意到自己。
“你是谁?”夜莫雨迟疑了动作,声音冷淡。
“我我……”熙沫一下子将不出来,她只好将计就计,“我是筱大人的后援团!虽然,筱大人不认识我,可是,你和筱大人结婚不会幸福的!”
夜莫雨的眼眸里射出一道寒光,说:“谁说的?”
熙沫往后退了几步,虽然夜莫雨站在台上,离她很远,可是夜莫雨身上那股冷气却让她为之一颤。
“我……对,我说的!”熙沫天真地说道,“筱大人不喜欢你,筱大人是被逼的无奈!”
“哦?”夜莫雨略带讥诮的笑道,眼眸里没有一丝笑意,“那他喜欢你?”
“不……”熙沫有些慌张地看了看陈玉欣,然后陈玉欣向她投来加油的目光,她保持镇定地说,“筱大人不喜欢我,但是,我只是希望筱大人幸福而已。”
蔡子幽愣住,高傲冷漠的紫瞳里流露出惊讶,原来,还会有人这么关心他……
“希望他幸福?”夜莫雨冷冷地道,“你不要来破坏我们美满的婚姻。”
“这叫美满吗?是你逼迫的!”熙沫没有了平时的乖巧懦弱,变得镇定,这是因为爱的力量么?呵呵,谁也不知道。
夜莫雨的脸色一下阴沉了,低低地说:“来人,把她赶出去,不要出现在这里。”
“是!”站在典礼旁边的一群保镖朝熙沫走了过来。
突然。
一个很好听很甜美的声音响起来:“魔芋丝,不要这样嘛。”
魔芋丝……夜莫雨……
能这样称呼夜莫雨的人,恐怕只有当今最有人气的艾美昔能够说出来吧。
“美昔,为什么?”夜莫雨淡淡地看了看台下的艾美昔,她笑得一脸淡然。
艾美昔站了起来,拿了一杯红酒,转身,对远处的熙沫敬了一杯:“我佩服你的胆量,我也明白,但是,你能让蔡子幽幸福嘛?如果不能,请成全他们俩个。”
“我……可是……”熙沫面对可爱玲珑的艾美昔,一时间没了话语,脸上通红,因为这么听起来,好像任性的人是她,而不是夜莫雨。
夜莫雨顿时明白了艾美昔,艾美昔是在帮自己,虽然她说的话语好听并且理智,但是每一个字其实都在说明熙沫的不懂事。
呵,又是艾美昔,估计掺和这件事情的也是她吧。
陈玉欣悄然冷笑道:“熙沫,你照我的话说。”
熙沫认真地点头。
陈玉欣低下头,不希望别人注意到她,她用很轻的声音说:“艾美昔,我知道你是希望筱大人幸福,可是,你有没有问过筱大人,他的幸福是什么?不应该自作多情,这不叫幸福,叫多管闲事。”
熙沫一下子愕然了,随即乖乖地按照她的话重复了一遍:“艾美昔,我知道你是希望筱大人幸福,可是,你有没有问过筱大人,他的幸福是什么?不应该自作多情,这不叫幸福,叫多管闲事。”
众目睽睽下,艾美昔突然眸心里晃荡着奇异的光芒,她放下红酒,想道,这种平凡的女孩,怎么可能说出这种伤人至极的话……
陈玉欣又淡淡地说道:“如果,你真的希望筱大人幸福,就结束这场婚礼。”
熙沫用着最嘹亮的声音说道:“艾美昔,如果希望筱大人真的幸福,就结束这场婚礼!”
“胡闹!”夜莫雨突然失去了状态,“你是什么人?!你凭什么这么说?!你是嫉妒!”
熙沫面对失去常态的夜莫雨,与震惊的来宾,稍微有一些底气不足,垂下睫毛,望向陈玉欣,轻轻地说:“玉欣,怎么办……”
“别慌,说出你想说的。”陈玉欣亲昵地望着她,笑容淡定又高雅。
“恩!”熙沫天真地点了点头,然后镇定地望着夜莫雨,“我没有嫉妒,我对筱大人只不过是崇拜之情而已,我也希望筱大人幸福……可是,你和他在一起,他一点都不幸福。”
“滚!”夜莫雨总算忍耐不住了,她对蔡子幽的感情,谁能知道啊?!她对蔡子幽的感情也许比任何人都要浓厚……
夜莫雨因为委屈和误解一下子哭了出来,楚楚可怜,令人心生怜悯。
熙沫一下子胆怯了,她从来没有面对这么大的场合,更何况她惹怒的是夜氏企业的明珠,天才钢琴家!还有四大家族之艾家族的长女,拥有最完美的音乐天赋!
作为当事人的蔡子幽,只是用紫色寒冷的瞳眸打量着熙沫。
而她熙沫,只不过是一个平凡而简单的会音乐的女孩子,有什么资格呢……她也不配绝顶聪明的筱大人……
她有些害怕,在场的许多名流人士都纷纷望着她,指指点点。
“这是谁家的孩子?”
“对啊,破坏别人的婚姻,真没教养。”
“有什么了不起的?难道她也是贵族女?看起来不想吧,长得虽说清秀,但是打扮得也太寒酸了。”
熙沫听到那些不入耳的冷言冷语,感到脑力一顿麻木,她好害怕,把最后的目光投向了陈玉欣,可是却突然发现,陈玉欣不见了!
她难道逃了?!熙沫的心一下子凉了,她怎么办啊……
其实,陈玉欣只不过去上了个厕所。
她望了望镜子中完美得无懈可击的少女,绿色的秀发扎成漂亮的马尾,浅银绿的瞳眸像是天使般不谙世事,带着一丝俏皮的甜美和恶魔的邪魅。
她走到婚礼的礼堂,然后弯下腰,侧着旁边走到了角落里,却看见熙沫一脸无奈和害怕,她悄悄地走到熙沫身后,低着头,暗暗地问:“熙沫,怎么了?”
熙沫知道玉欣不想暴露自己,所以她没有转过头,只是嘴里淡淡念道:“我快撑不住了,夜莫雨哭了……”
“你真喜欢蔡子幽吗?”陈玉欣并没有回答她,而是反问道,她勾起一个摄人心魂的讥笑,看来,似乎还要自己出马……
“恩!我真的是喜欢,很单纯的喜欢,希望他能幸福,他和夜莫雨的婚姻是束缚,不是爱。”
熙沫回答得声音不响,几乎只有陈玉欣能听到,但是话语很有力很坚定。
“呵,这是你说的,希望你永远抱着这个心态。”
陈玉欣嫣然巧笑,然后倏地站了起来,漾起完美的邪笑,与熙沫并排站着。
“玉欣,你……”
熙沫有些惊讶地说道。
陈玉欣歪着头,笑容如罂粟般令人着迷,台下顿时安静了。
许久许久。
蔡子幽失神地望着面前的银绿发少女,低沉地道:“玉欣,是你么?”
“这么久不见我了,是不是都快忘了我的容貌了?”
她淡笑着撩了自己美丽的暗绿刘海,妖娆万分地说道。
在一旁得意的艾美昔也顿时傻了眼。
熙沫不解地说出口:“玉欣,你们认识?”
她没有回答熙沫,而是抬眸,直视着夜莫雨,声音娇媚而柔软:“你说,你喜欢蔡子幽,所以他会幸福,那么我想问你,所谓的幸福就是这样?呵,不是很可笑么。”
夜莫雨顿时哑然,停止了哭泣,她明白自己根本抵不过陈玉欣。
谁也不能胜过陈玉欣,当初,陈玉欣那轰轰烈烈的感情已经让所有人铭记在心。
这个少女,一笑势必令所有人沉沦。
熙沫在一旁暗暗感叹道,虽然她不知道玉欣和这些人有什么纠结,不过看得出来,玉欣真的很厉害。
“我不同意你的说法。”艾美昔站了出来,她的眼眸里带着坚定和玩世不恭,“要是你认为幸福就是自由的爱,那么……你也没给过蔡子幽幸福,你为了自由抛弃了爱。”
陈玉欣失笑,她是为了他们幸福才离开的,谁会明白这层含义,也许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