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蕊蕊转头看向柳清,“妈,你对婚姻不忠诚?”
“这件事以后再说,我……我是有苦衷的。”虽然柳清年轻的时候很烂,交过很多男人。
自从跟了罗醇,又怀孕之后她已经收敛了本性,现在自己的事情在孩子们面前暴露她也有羞耻心。
“爸,这里面一定有误会,你不要让妈走好不好?你看外面还下着这么大的雨,出去很危险的。”罗立也十分担心道。
“我早就给她准备的时间,是她一而再而三的拖延,这件事怪不得任何人,好了,你走吧。”罗醇冷漠的开口。
柳清拖着行李箱,挎着一个包,一步一步的朝着门口走去,她很清楚要是自己再不走,罗醇是真的会亲自赶自己走。
与其等到那个时候,她还不如现在离开,至少是体面的离开而不是被狼狈的赶走。
“等等。”一道冷声出现,罗初站在了门口,“你暂时还不能走。”
柳清疑惑的看着她,难道罗初又想玩什么花样了?也罢,只要自己能够留下来,她玩什么花样也可以。
“初儿,难道你也要给她说情?”罗醇和罗蕊蕊众人的视线都落在了罗初身上。
这几次每次事情的改变都是和罗初有关系,难道她突然改变主意了?这怎么可能,她应该是全场之中最想要柳清离开的人吧。
在大家都在猜测罗初究竟要做什么的时候,罗初终于开口说话了,“爸,难道你忘记了,你先前是说让她带走属于她自己的东西。
这个房间以前可是我妈妈的房间,谁知道她是不是带走了我妈和罗家的东西,所以我要她打开箱子检查。”
岂有此理,罗初说出这么侮辱人的话,柳清也无法保持平静了,“罗初,我是小偷吗?还要检查,我也是有人权的,你这样是侵犯我的隐私。”
“柳阿姨怎么这么生气?要是你问心无愧直接打开箱子证明清白就是了,你越是生气越是证明你心里有鬼。”
罗初想到十多年前妈妈一个人站在雨夜之中的背影,她妈妈看似软弱,实际上性格十分桀骜和倔强。
罗醇说过会回来,哪怕知道他和另外一家人在一起过生日,她还是固执的站在雨里等。
因为那里她可以第一眼就看到他回来,只不过那场大雨之后,她生了一场大病。
虽然引起了罗醇的愧疚之心,却也引得柳清更加激烈的反扑,更是隔三差五就给妈妈发些不雅照片,或者不堪入耳的声音。
当年她虽然没有明着出现,却是在精神上折磨了妈妈很多年,现在赶她出去会不会也太简单了。
既然柳清喜欢犯贱,那她就剥掉柳清的伪装,踩碎她的自尊!
“你不用激将法来刺激我,我打开就是了。”柳清怒不可遏,直接将自己的箱子往地上一扔。
“你看啊,究竟有没有你要找的东西!”
“放心,我会慢慢找的,我是绝对不会让你拿走罗家的分毫。”罗初微笑着蹲下身。
“罗初,我警告你不要太过分了,你已经将我妈赶出了罗家,你还要怎么样?连别人最后一点自尊都不给?”罗蕊蕊都快火冒三丈了。
罗初只是抬头微微一笑:“自尊这东西你妈早就没有了,不过不是被我夺走的,而是她自己扔掉的。”
说罢她还真的认真的查看柳清的行李,柳清双拳紧紧握着却又无可奈何,正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当年她掌控了全局,而今她却没有一点办法去改变什么,就好像是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罗初,差不多就行了啊!”
“看都还没看,怎么说行了呢?”罗初直接朝着首饰盒而去,柳清不愧是聪明的人,衣服没带两件,她带的全是珍贵的首饰。
这些光芒闪烁的各种首饰加在一起实在不菲,罗初一件又一件的寻找着,在那些首饰之中发现了一个祖母绿的翡翠镯子。
原本她只是想要打击一下柳清的自尊心,却没想到柳清真的这么无耻!其它首饰是这些年添置的没错,但这枚翡翠镯子就不是了。
她记得很清楚,这是妈妈以前最心爱的首饰,“柳阿姨,这是我妈的翡翠玉镯,你还能再不要脸一点?你抢了我妈的男人,住了我妈的房子,现在连我妈的首饰都要带走!”
当年这镯子的原石才出现就被众人哄抢,打磨出来的这个镯子价值几百万,经过二十多年,现在水涨船高,起码估价就要上千万了!
这该死的柳清还真是不含糊,居然想要将这个镯子拿走,不知道是该说她识货呢还是心大!
罗醇认真的看了一下,这镯子的确是小容的,而且是当年自己送给她的订婚信物。
那时候小容还十分感动,说要一辈子好好珍惜这镯子,不仅是因为珍贵,而且意义重大。
罗初妈妈只有出席重要场合才会戴,平时也都舍不得佩戴,生怕会磕着碰着了。
“这是小容的东西,柳清,我说过你可以带走你的东西,这些年我给你买了很多首饰珠宝你都可以带走,但小容的就是她的,你一件都不能动!”
罗醇也有些动怒了,这个女人的脸皮是有多厚,柳清脸色白了白。“我不是故意的,你给我一个小时的时间太紧,我一时慌张没看清楚才……”
“是么?一只手镯没看清楚拿错了也正常,那这对红宝石耳坠你也是拿错了?”罗初又翻出了一件。
柳清拿的全是小容以前珍惜的首饰,小容不像柳清这么高调,除了出席大场合,平时她是很清减的一个人。
罗初经常会陪在她身边,看着她小心翼翼去擦拭那些首饰,对她来说这些不是冰冷的首饰,而是罗醇对她的爱。
看得多了罗初也都认识她有哪些贵重的首饰,即便过了这么多年她还记得一清二楚。
“混账东西,谁让你动小容东西的?”罗醇气得脸都变红了。
“老公,你听我解释,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不要再解释了,我一个字都不想听!”
柳清慌乱的解释,她可是做好了还要回来的准备,现在又在这样的节骨眼上冲撞罗醇,这样只会让她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遥远。
之前罗醇说这话的时候她根本就没有在意,不相信他会做到这样绝情的地步,还会检查她的行李。
他不做不代表罗初不会做,现在被抓个现行,罗初一脸嘲讽的表情看着她。
“柳阿姨,你扪心自问这些年在我们家,我爸是亏待了你么?你看看在你箱子里面这些珠宝和首饰少了吗?
哪一件不是我爸给钱买的?而你居然还不够,连我妈留下的东西你都要带走。
这个镯子乃是我把当年送给她的定情信物,这上面还有我妈的名字,她生前最喜欢的就是这几样东西。
以前她还在的时候每天都会擦拭这几件首饰,现在你连这些首饰都要拿走,你难道不怕我妈晚上来找你?”
罗初声音低沉道,吓得柳清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头上汗水涔涔。
罗醇看到那个镯子还能够想起当年小容那羞涩的脸,那样美好的回忆居然就被这个女人给破坏了。
“我改变主意了,这里所有的首饰你都不能带走!这些都是我花钱给你买的,全都是我罗家的东西。”罗醇冷着一脸道。
这下柳清可是急得跳脚了,“罗醇,你怎么能够这么对我?我跟了你这么多年,浪费了多少年的青春,还给你生儿育女,你居然这么对我?”
“这些年来我对你们尽职尽责,我自信尽到了一个父亲和丈夫的责任。我给你优渥的物质条件,让你们在同龄人之中都过得光鲜亮丽。
对你们呵护有加,从未有过一天的懈怠,可你除了给我生了两个孩子又做了什么?从小到大孩子都是奶妈保姆带的,你每天做美容买衣服逛街除了花钱还有什么?”
“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你都没有和我领过结婚证,现在你要踢我出门我就得走,还要净身出户,罗醇你还有没有良心。”
柳清现在开始来清算旧账了,当年可是她说的不在意名分,她只想要和自己在一起。
可是现在所表现出来的完全就是另外一个人的模样,罗醇冷冷的看着她,“除了没有给你名分,其它的哪里我做得不好?户口本一直都在老爷子手中,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居然来怪我了。”
两人吵得越凶罗初就越高兴,这柳清只带了这么几件换洗的衣服,一看她便是留了后手想要重回罗家。
既然自己都将她给赶走了,又怎么可能还让她回来呢,真是异想天开的女人。
她自己作死,天都看不下去了,估计经过这次罗醇是彻底对她死心了,一切就等到亲子鉴定报告出来,到时候一定会很精彩。
“好了,毕竟夫妻一场,我也不想闹得那么难看,这些首饰你留下,自己走吧。”罗醇极为疲惫的样子。
正是看到了柳清刚刚泼妇一样的丑陋嘴脸,这样的柳清他一点都不认识。
“好,你都拿去。”柳清将所有首饰给拿了出来,最后提着有些空的箱子气呼呼的离开。
“爸,你快说句话啊,这么大的雨你要妈去哪啊?”
“爸,算我求求你,你让妈留下吧,你们都夫妻这么多年了,又何必现在闹得这么难看,到时候被其他人知道了岂不是要嘲笑咱们?”
“嘲笑也好,议论也罢,事已成定局,总之要我委曲求全和她过完下半辈子,抱歉我实在做不到。
柳清,我早就说过你自己离开还能体面的走,闹成现在这个样子也不会改变任何结局,反倒谁的脸都不好看。”罗醇冷漠的回答。
“不用你赶,我自己走。”柳清没有再卑微求他,因为她很清楚现在的局势她不管做什么说什么都没用了。
尤其是罗初还在场,自己不走她一定会使出其它诡计逼着自己离开,与其那样,她还不如先走,只是有些可惜罢了。
“柳阿姨,咱们好歹也相识一场,我替你叫车吧。”罗初这时候又笑眯眯的迎了上来。
“不用你假好心!”
柳清拖着行李箱到了玄关处,一打开门,外面狂风暴雨,一道闪电掠过,吓得她身体一颤。
迎面袭来的凉气让她心中一颤,从这里离开过很多次,但从未有一次是她现在这样的心情。
原本她想着说先离开,等罗醇的气消了以后她再回来,然而现在看来却没有这么简单。
她有一种感觉,这一次她要是真的走了就再没有机会回来,这一离开便是永别。
“妈,你别走,你走了我们怎么办啊?”罗蕊蕊已经哭成了泪人。
柳清被她拉着,心中更是无奈,谁想要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离开呢?她离开只是因为没有办法改变现状。
“爸……”
“要是你们再开口说一个字,你们就一起跟她离开,我绝对不会挽留。”罗醇也听腻了两人哭哭啼啼的声音,这一道命令发出来全场噤若寒蝉。
刚刚还哭着嚷着不要柳清走的两人,现在事情关乎到她们身上,两人便不敢再说话了。
要是她们也被赶出了罗家,无疑就断了经济来源,还有罗家光环的身份,谁会舍得?
说到底每个人骨子里就是攀龙附凤、贪图富贵之人,柳清有些心寒,“我走了,以后你们好好保重。”
“妈,你自己小心。”
罗初看到那两人的样子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柳清还真是生了两个好儿女,大难临头各自飞这句话用在她们身上太合适不过了。
两人怕被罗醇逐出罗家,竟然连送柳清去打车的勇气都没有,仿佛她们一踏出去也都回不来了一般。
这便是对生她们养她们的妈的态度么?多可笑的亲情。
柳清踩着高跟鞋,出来才发现自己为了赌气居然忘记了拿伞,话都说了出去她也没脸再回头,只有硬着头皮走下去。
等到罗蕊蕊和罗立都郁闷的回了房,罗初才对罗醇道了一声:“爸,这么晚了,说什么柳阿姨也和我们认识一场,我去送送她。”
“初儿,还是你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