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被人欺负,怎么能就这样算了呢?
白芷小声安慰:“段洵,你别生气,这事对我来说是好事。”
他虽不明白其中缘由,但是他信她。
佘郁金见两人好的很,心下就妒火冲天。
“段公子,这女人就一江湖骗子,你可别被他给欺骗了,她是对你有图谋,腻了,自然也会厌弃你,”她说的很委婉,但意思其实就是她图你的脸,等看腻了就会给扔了。
白芷可不愿意让人这般诋毁,于是她开口道:“佘郁金,你有空还是多给人瞧瞧病,或许还能多积积德,就少来我家点吧!”
“你……”
佘郁金每次来都能被她给气的半死。
可那又怎样?她喜欢段公子,她就有追求他的权利。
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已经说过了,白芷已经对她无话可说,于是蹲下身去伺弄她的蚕宝宝,她家现在很缺钱,所以为了温饱,她得赶紧想办法找挣钱的路子。
佘郁金她就完全放手给段洵去对付,光耍嘴皮没意思。
段洵本来就对她没有好印象,听芷儿不再说话,就知道是厌烦了她,于是冷声开口:“佘姑娘,你去杨府好好做你的神医去,不要再来我们家,惹人厌烦,我实不想再见到你。”
佘郁金再次被拒绝的干脆,而这次还有外人在,心里气不过,可当着别人的面,却无法发作。
于是她捏紧拳头,松了又松,扬起一抹淡淡笑意:“段公子说笑了,我只是给李婶看病,正好路过这个村子,想来也是熟人,就顺道过来看看,并没有其他想法,还请你不要误会。”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李婶见人走,赶紧追上去:“神医等等我……”
佘郁金总是时不时来给她添堵,要是能离开多好……
此刻她忽然又想起来,在水中飘荡时的阴影,被水冲了那么远,都没有看见出去的路,依然只是停留在峡谷中。
这个金山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
眨眼间三天过去,到了段洵拆布的日子。
白芷早早就准备好了工具,把剪刀消了好几次毒才替他剪开蒙眼白布。
因着长久没有见到光亮,他闭着眼睛,缓了很久,才慢慢睁眼,模糊光亮慢慢清晰。
一女子正趴他跟前认真的盯着他看。
“你是……芷儿?”他轻轻开口只见那双灵动的眼睛调皮眨了眨回他:“是我,白芷!”
他在心里幻想过无数遍她的模样,都没有眼前的干净纯粹,尤其是那双水汪汪的眼睛明亮透澈,直入他心底。
“这些日子多谢你照顾,从今以后,换我来保护你,”能重见光明在他意料之外,而跟她这些天的相处中,渐渐地发现,她其实是个很善良的女子。
被段洵的话说红了脸,白芷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我……我们俩现在是夫妻,虽然没有拜堂,但是在外人眼里,我们就是,所以也不用分太清楚,在一起好好过日子就行,”她还真的突然有些害怕,怕他好了,瞧不上她。
白芷的话让他觉得她更是可爱,明明很害羞,却要装作无所谓的样子。
“芷儿,以后我会一直陪你在这里,可好?”他的声音淡淡,因为手术原因,眼睛周围还有些红肿未消退。
看她时总有些不自在的地方,于是只好把眼神看向别的地方,跟她说话。
“段洵,你现在眼睛能看见了,在家里帮我照顾一下这些小蚕宝宝,我上山去再摘一些桑树叶来,家里的吃完了,”她拿起旁边的草筐,那还是她在山上临时用草编织的,眼下家里没有竹筐,只能先凑合着用。
见她要出门,段洵赶紧抬脚跟上:“不行我不能让你一个人进山,赵家人来闹事,被我揍跑了,难免心中不会有怨恨,若是他们趁机报复,你没有武功,保护不了自己。”
白芷转身,“段洵,你听话我可以保护好自己,我……想静静!!”
段洵突然眼睛就好了,可是她以前做的所有心里准备一下崩塌,她没想到他的眼神是那么明亮,也是没有想到有了眼睛就像换了另一个人。
她觉得自己在他面前更加渺小,更是配不上他。
段洵不知她为何突然疏远自己,想去问个明白,人却已走远。
望着脚边绿色蚕宝宝,一声叹息,她就想它们一样,需要呵护……
白芷匆匆上山,却没有急着去采桑叶,而是坐在一边扯来树上藤条,开始编织简易竹筐。
草筐眼下凑合还能用,可不是长久之计。
编上两只竹筐她拎着进桑树林,一只采桑叶,一只放桑果,脑袋里全是段洵俊美无双的容颜,越是想着越是挥之不去,手上的动作也越来越快……
“啊!!”一声发泄似的吼叫,手中桑树叶被握成一团。
一阵发泄之后,才想起,段洵好了之后,似乎并没有讨厌她的表情,反而说是要好好照顾她。
可能是她自己多想了,可是越是有姿容的男人,不是越花心的吗?
任她再怎么想,除了徒添苦恼,什么也解决不了,索性不如直接找他问个明白。
若他不能接受她的容貌,那就各走各的路。
胡思乱想完之后,她准备回去,却发现自己的两只藤条筐已经被她摘满。
还好,两只筐都不大一手一只,也不是很重,这里离家也不远,于是她慢吞吞拖着两只筐往家里走去。
段洵就站在门外,望着她的方向,见到她回来,赶紧跑过来:“芷儿,这些事以后交给我做,你不必如此辛苦。”
“你不嫌我长得难看吗?”她摸着脸,这原本不是她的,可现在她与她已经融为一体。
段洵:……?
“芷儿,以前我就对你说过,我不在乎你的容貌,你又何必钻牛角尖呢?”段洵无奈,他真真想把这小脑袋瓜敲开来看看,里面到底都装些什么?
她指着自己的脸说:“你可看清楚了,我这张脸,真的平凡到街上随手拉一女子来都要比我美上几分。”
其实,她总觉得自己身上总是有股痞气,像浑天然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