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上忽隐忽现的阳光,令他的眼睛有些刺疼——阳光之所以忽隐忽现,不是因为天上有云彩,而是因为滚滚的浓烟时不时会遮蔽日头。
妮诺那张俏脸已经失去了往日的明艳,尘土和泥垢布满了她的脸,以至于连肤色都看不出来了。
昨天晚上,一小股德军突袭了维克托的指挥部所在地,经过一场激战,尽管这一小股德军被歼灭,但维克托的右臂也负了伤,更惨的是,两名志愿随他前来的参谋在战斗中牺牲。迫不得已,他将指挥部所在地做了转移。
掩体外的战壕里,满脸疲色的士兵们蜷缩在角落里打着瞌睡,一名大士正在清点着弹药箱中的手榴弹,一名眉清目秀的女医护兵,正跪坐在一具士兵的尸体前垂泪。戴着蓝帽子的少尉,带着两名士兵四处捡拾散落在阵地上传单,那是德国人的战机投下的。
看到维克托出现在战壕内,有些还醒着的士兵站起身,没有人敬礼,只是向他投以注目礼,对于这些曾经被战斗吓跑的逃兵来说,连续四天的残酷战斗,已经令他们忘记了什么叫害怕,或者说,他们的神经已经麻木了,只要指挥员还在,他们就会机械性的战斗下去,直到死亡为止。
站到进行到第四天,维克托防御的阵地已经被切割成若干块,除了通过战斗的声音来判断之外,他已经不知道别的地方怎么样了,但他知道那些地方还在战斗。
如今,维克托能够直接指挥的士兵,还有不到一千人,他们占据着靠近河滩与桥基延伸线的一块阵地,已经牢牢把控着大桥的控制权。
围攻他们的德军显然也被这场延续数天的战斗给拖疲了,他们在四天的时间里,损失了四十七辆坦克,士兵不计其数。从昨天上午开始,他们动用了劝降的方式,除了飞机洒下的传单之外,还有高音喇叭的劝降通告。
很明显,德军之所以采用劝降的手段,是因为他们被打疼了,亦或是他们耗费不起宝贵的时间了,而这也意味着维克托这支部队的坚持是有意义的。
另外,在最初的两天里,德国人的进攻频率非常高,每天六七次的进攻,将苏军士兵折磨的疲惫不堪,而现如今,他们的进攻已经几乎停滞了,一天都不一定都有那么两三次,且攻击力度大不如前。
之前几乎抱着必死念头的维克托,现在有了一丝希望,他觉得德国人的后方可能是遭到了苏军的攻击,亦或者他们现在已经将注意力转到了别的方向,从而忽视了这边的战斗。
如今正值盛夏,天气炎热,无人收拾的尸体陈列在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