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官了,出去也是高头大马耀武扬威的,一肚子青菜屎怎么成?好歹也用心学习,得空读点子书是正理。”小七子才知道自己说话不地道,不好意思地搓着手道:“我没有小兔崽子脑瓜子灵,真得读几本子书装幌子的!就是马革里尸,神主牌儿上的字儿总得认的是?”
“什么马革里尸?”李侍尧故意问道,“这话什么意思?”
小七子道:“马革就是马皮,打仗死了,尸首卷在马皮里头,所以就叫马革里尸——您别笑,那是体面!”
二人又复大笑。李侍尧看完了信,手指点按在桌上,说道:“这是下战书啊!三天之后他要动手!”“其实他拖不起时间,这都是借口。”傅恒笑道:“信里‘我皇上’说得亲切,也是拉大架子嘛!投降,说到底是件难受事,不打一打,连投降也没有本钱,也没法向部族交待。也是向主子表明,他没有反叛的心,只是我们和他过不去——若论起心,莎罗奔真不是易与之辈。”李侍尧笑着点头:“是这个话。这信要给岳老爷子也看一看。”
“这仗要打出‘分寸’二字,比全胜还要难。”傅恒敛去笑容说道,“哼!莎罗奔心里有如意算盘,他断然不会打持久僵持仗,他已经没了那个本钱!一定是突袭,强打一阵占点便宜就走!但无论东南北,他都冲不出去,只能打一下,抄刮耳崖北路山道向老巢龟缩。别以为只有‘面缚投诚’才是结局,生擒了他献俘阙下,由皇上处置,也是‘分寸’!你们看——”他走向屋角一个硕大无朋的沙盘木图前,用竹鞭指点,‘严令海兰察据守,不得妄自出击增援,我就立于不败之地。莎罗奔回逃的路在这里,这个地方向东北有一座破喇嘛庙。打起来,我带中军占领了它,命令兆惠出一支敢死队从南边抄他的后路,廖化清带人去截断刮耳崖北路,这样,就把莎罗奔和他的大本营给隔断了。真正在我手中收放攻退自如,那才叫打赢了,才能计较下一步的事。”他放下竹棒,“小七子,去请岳老军门过来。”
第四天拂晓,仗打响了。先是旺堆飞鸽传书,十万火急羽信:莎罗奔率两千人马急攻粮库,备有火箭火枪,攻势激烈。接着海兰察也有急报:刮耳崖两千藏兵向营盘包抄,要截断与兆惠军来往通道,山上丛林里有旗帜鼓角呼应小部队侦察没有发现大股藏兵,已严命部署就地防御。没一袋烟功夫兆惠的飞鸽也到,说用千里眼瞭望,旺堆粮库西库已经失火,拟派一棚人马前往增援,自请率军进击金川。
“传令兆惠,东路军全军开拔进击金川。宁可粮库失陷,全然不予理会。命令廖化